切都十分顺利。
观礼台到对面祭台的祭路只有二百米的距离,少女在众人灼灼目光下穿行,接受着君山百姓羡慕崇敬的目光,经验条也以一种可观的度增长着,百分之三,百分之六……
每一步,都带着雕女的尊荣与骄傲。
终于,女孩子走到了祭台前,迈上了九层白玉阶,直面那尊古朴的绿铜鼎。
“灵鼎……”夏九妹喃喃,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对啊,灵鼎,灵鼎也是鼎啊!
钥灵要找的仙鼎,会不会就是灵鼎?虽然这尊灵鼎地图明显没有反应,但纵观大周朝,州郡县各有不同等级的灵鼎,有名望的氏族之家也有族鼎,甚至是平民百姓都有自家的宅鼎,这么多的鼎,难道不是最明显的指示吗?
“我真是笨!”女孩子心中咒骂,竟然还费时费力地去收集什么传说。
“雕女?”夏九妹身后代表林家的男子低声催促,他是林家现任家主的嫡子也就是夏文姝的表哥,所以并没有尊称一句大人,但毕竟是亲戚,于是低声提醒:“该献祭了。”
“嗯?嗯。”九妹回神,将托盘交给身旁白衣巫侍,双手捧起血胆金鸡。
这是夏永清亲自出手雕成的灵雕,黄玛瑙的鸡头栩栩如生,那艳红的鸡冠在骄阳下熠熠生辉。
礼乐吟唱在一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匍匐在地,虔诚地向巫神乞求福泽。
夏九妹要做的,便是将这枚血胆金鸡投入灵鼎之中。
女孩子将金鸡高举过头,接受最美好的阳光照耀,就在她要投入灵鼎的一瞬间:“住手!”
夏九妹还维持着手臂高举的姿势,缓缓回头,看到匍匐一地的人群中两个女子站得姿容挺拔。
夏子瑜声音朗朗,越过一脸寒气的夏永清,走到了祭路上:“你不可以代替夏家献祭礼!”
“逆女!”夏永清恨恨喝道,却没有说什么还不退下的废话。
他知道,夏子瑜敢在今天这个时候站出来,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另一个站得笔直的女子自然是神女君赐。
她几步走了过来,看向对她一脸希冀的夏子瑜,突然一拂袖,夏子瑜连反映都来不及便惨叫一声顺着祭路滚了下去:“混账,朝祭之上岂容你放肆!”
神女怒了!
原本匍匐着的普通百姓顿时将头垂得更低,这是天神之怒,他们岂敢麻烦。
就是那些想看热闹的贵族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议论。
“夏宗主,”君赐看也没看一脸错愕的夏子瑜,转向一旁跪着的夏永清:“还请你带回去,好生管教。”
“是,有劳神女了。”夏永清面无表情地道谢。
这也是他并不害怕的原因。
今天这里的一切都是君赐做主,她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不,不!”夏子瑜看到君赐凝视她的眼神,顿时明白了神女的意思。
君赐是要撇清自己。
人所共知,神女和夏文姝是好朋友,如果自己把夏文姝有胎记的秘密是君赐告诉她的事说出来,神女就是出卖朋友,这让神女日后如何服众。
好,夏子瑜咬牙。
不就是全由她一人担着吗,只要能扳倒夏文姝成为夏家雕女,这点儿责难算什么!
“不,神女明鉴!”夏子瑜在白衣巫侍手下挣扎,高声喊道:“她不是夏文姝,她是夏穗!”
夏大老爷的脸刷地白了。
第六十七章:人证
人群顿时如沸水般炸开了锅,不是夏文姝,不是雕女,这怎么可能!
不过,如果真的不是夏家的嫡女,的确没有资格替夏家献祭礼。
“夏子瑜,事关重大,你可要想好了再开口。”君赐冷声:“你这可是在污蔑夏家的雕女。”
“殿下,子瑜不敢说谎。”按着夏子瑜的两名巫侍见神女开口,便退到两侧,夏子瑜借机跪直了上身,连嘴角的血迹都没空擦掉便急急开口道:“我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当年夏家对外宣称摔死了的庶女,我的十妹,夏穗!”
人群中再度嗡了一声,当年夏家有女儿意外摔死并不是秘密。
甚至有很多人说那个夏穗是妖孽转世,被巫王降服,故此早亡,只因夏家在君山县极具影响力,才能将原本会闹得风风火火的事压下来。
不过,现在听夏子瑜这么一说,众人却也开始怀疑了。
论说两个女婴年纪相仿,谁死谁活还不都是夏家人说了算。
何况,以雕女的身份地位来说,如果死了一个,那绝对不会是雕女的。
人们的想象力最是丰富犀利,立刻想到了夏子瑜暗示的下句话:当年摔死的才是夏家雕女,夏文姝。
“逆女,你疯了不成!”
夏永清几乎是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夏子瑜警告道:“你胡言乱语什么,雕女是我夏家的根基,从出生到现在保护的滴水不漏,你竟敢在这里混淆视听!”
他的手指都在颤抖,看都不敢看君赐那张蒙着鲛纱的脸。
太可怕了。
夏永清已经想明白了,君赐所有的谋划。
夏子瑜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分明是成了君赐手里最犀利的长枪,却还不自知!
只要人们找到证据,认定夏文姝就是夏穗,那么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怀疑那晚同样在夏家的女婴,神女,是不是也有可能被掉了包。
百密一疏啊!
他夏永清聪明一世,一直觉得君赐就算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只会帮他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