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攸没心思管他毫无道理的吃醋行为,他被舔得险些叫出来,正使劲想抽回手——该死的,这些圣殿骑士难道浑身所有的体.液里面都带着那种鬼力量吗?!手心热得像是要烧起来,安托压着不让他躲,变本加厉地一路舔到他手腕上,又狠狠咬住了能见到血管的手腕内侧。陆攸连续反抗无效,肩和手被他按着动弹不得,陡然间怒从心起,努力拧转身体制造出些许空隙,抬起膝盖顶入他腿间,准备给他来一下狠的。
然而安托拥有着不愧是生死之间打磨出来的反应速度,两条长腿稍稍变了下姿势,毫不费力地将陆攸重新压了回去。这家伙在陆攸手上腕内留了半打牙印,简直像把他当成磨牙的骨头在啃,眼下总算舍得松开嘴了。他将脸凑到陆攸面前,嘴唇s-hi润,呼吸滚烫,像是已经激动起来,透出了情.欲的味道。
“还有谁?”他又问了一遍。
陆攸的嘴唇细微地开合了一下。就算他真的有说出答案,也轻微得任何人都不能听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低声反问,抬起那只遍布着凌乱痕迹的手,挡在他们的嘴唇之间,然后微弱却坚决地往外推——把安托往外推。
“请不要再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他说,心想就算被惹怒杀掉,也不过读档重来,反正他是忍不下去了,“我不喜欢……”
安托顿了一下,向后稍许退开,脸上倒不是生气的表情,而像是对他的拒绝不太理解。“你不喜欢?”他说,下半身又重新贴上来,用大腿不轻不重地磨蹭着陆攸的腿间,蹭得他呼吸一乱,“但是你有反应。”
陆攸有片刻的无话可说。伴随疼痛的刺激确实能令他更快地兴奋起来,这是他哪怕心里再厌恶几倍也控制不了的天性。“这只是身体的本能。”过了一会他才说:“和我愿不愿意无关……就算蹭我的是一只章鱼,蹭对了地方我一样会有反应的。”说完他想:见鬼了,章鱼是什么破比喻?
“有本能不够吗?”安托看着他,话音里是理所当然的态度,还有些惊奇。这摆明了由yù_wàng而非感情主导的行动,让陆攸不由自主地将他和另一个非人的存在重合了起来。他因此突然静默下来,安托低下头,又将面孔蹭到了他颈边,是在没有牙印的那边——说来奇怪,无论是妹妹、初拥他的“尊长”,还是在初拥过程中娱乐性质地咬过他的其他两三只吸血鬼,都约好了似地咬在同一侧,而没有碰过安托现在正撒娇一样蹭来蹭去的另外一侧。在陆攸来得及阻止之前,他再度被安托不怎么用力地咬了一口,在左边的脖子上留下了第一个牙印。
陆攸拽住安托脑后的头发,把这个表现得和他的敌对生物一模一样的家伙往外扯。“我说了不要这样!”他强压着怒气说,只恨这家伙为什么不长得丑一点,那样他的怒火能更轻易地蹿升几倍,“交易所的人还知道用血来换,你好歹是个骑士,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跑到别人家里来?”
安托吃痛,皱着眉甩了甩头,“你不是人。”他说,“你也不能喝我的血……”他停顿下来,接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陆攸想揍他:这是在讨论嫖资付款方式吗?他伸手挡住安托锲而不舍贴过来的身体,在斥责和拒绝之前,鬼使神差地,他脑海里有个念头一晃而过。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问题问出了口。
“你……知不知道‘血清’?”
“血清。”安托重复道。他想了一会,突然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着的阁楼小房间的门。然后,他脸上再度浮现出了那种微笑——确认猎物即将自投罗网的微笑。
“那只小吸血鬼再失控两三次,或者过几个月,就会彻底劣化了。”他低声说,“你是想要阻止这个?”
陆攸没说话。安托的态度,表明他确实知道“血清”,而且,“血清”也确实和阻止劣化有关。他不知是该后悔他刚才的提问仿佛达成条件便同意交易的默认,还是庆幸他问了出来。安托摸了摸他脖子上那个刚才被他咬出来的印记,靠近他耳边。
“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仿佛分享秘密般的低语窃窃地说,“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种冲动……想要看你流血。让你疼痛,痛到忍不住哭起来。切开你的身体,从里面把你吃掉……”
安托说出这样内容残酷的话时,口吻中带着令陆攸遍体生凉的贪婪。他的语气很认真,但同时还带有一些茫然,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渴望。“……但我又不想你死去。”停顿片刻后,他又接着说,“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不能吃掉你的话……我想和你做.爱。”
安托侧过脸,在陆攸耳边轻轻地亲了一下,随即抽身后退。“三天后,我会把你想要的消息带过来。”他说,“如果我能够让你满意,请你按照约定,成为我的。”
身姿挺拔的黑发青年将手臂放在胸前,用圣殿骑士的礼节,朝还靠在墙上的陆攸略微俯了俯身。黑色斗篷的下摆在动作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