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临侧头问她:“做噩梦了?”
午休时候关了所有的灯,阳光也被深蓝的窗帘渡掉一大半,教室里又静又暗,他的声音便格外令人心安。她抹了一把额头,惊魂未定地说:“嗯。”
“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他抿了抿唇,放轻声音,“别怕。”
她重新枕在手臂上,恍然间觉得这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他们的关系在时间的拉扯中模糊不清,时光的罅隙被人越拉越长,所有的一切都不甚清晰起来——
仿佛他们相携走过无数个日夜,每一场巨大的梦魇过后,都有他柔软有力的安慰。
冥冥中尘埃落定。
和他在一起,怎样的可怕都不算可怕。没有预兆地失去,才是最可怕的吧。
她很快恢复过来,从笔盒里拿出自动铅笔,开始写题目。
“已知……求证……”
数学题这样证明,可是她遇到过他,这怎么证明呢?
她急忙撕了两页纸,在顾予临闭眼休息的时候递了过去:“你帮我……签个名吧?”
他皱眉,听她继续说:“万一以后你出名了,我可以跟别人炫耀一下嘛。”
“那到时候再找我要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