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后,萧寒确实独宠她一人,而朝中不少大臣冒死觐见,认为独宠是祸国的开端。民间也流言渐起,说她是妖女,有吸引皇上的狐媚之术。
适时正逢胡人入侵,沈念随同萧寒一道上了战场,将士们却意外患上怪疾。
沈念家中恰巧有位庶出的姐姐,名唤沈婉,医术了得。
沈念将姐姐请来为将士们医病,沈婉不负众望,将大家全部治好。
而大战告捷回宫的那夜,沈念才知道,那传染的怪疾是沈婉遣人下的毒,谣传沈念是妖女,也是沈婉动的手脚。
江筱然回到寝室的时候正是八点多,《山河》正放完广告。
其他三个人整齐地坐在赵嘉映的电脑前。
见江筱然回来,赵嘉映立刻兴奋:“筱然,今天是不是要撕逼了!”
江筱然身后的隔壁寝同学,奇怪地往这边瞄了一眼,似乎正疑惑,为什么室友之间撕逼还要预告?
江筱然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努努嘴:“你看呗。”
屏幕中,沈念凝眉叱问:“为什么?!我一直当你是姐姐!”
“是啊,我一直都是你姐姐,”沈婉剪水双瞳轻轻眨了眨,抬手摸了摸发髻,“所以苦点累点的事都是我做,你只负责琴棋书画四处欢笑;所以人人都知沈家两女,却偏偏只知沈念灵秀;所以我爱的宋郎前几日才告诉我他心仪你!沈念,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沈念勾起唇冷笑,没有说话。
沈婉纤纤玉指拂上茶盏,烛火下笑得天真无邪:“我以前不爱与你争,可离开宋郎后我想通了,我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都拿回来。”
“我不怪命运,只是讨厌你而已。”
大家屏住呼吸,想看沈念如何应对。
沈念嘴角冷笑渐散,讽刺又冷然:“我从你身边抢走的?我从你身边抢走过什么?”
“你是庶出,平日里我总提防着下人,怕他们欺负你。到头来,换你这样为我下圈套?!你目光短浅不说,临了却要怪我学的东西比你多?是我不要你学,还是你根本不想学?”
“你口中的宋郎同我有何干系?我未曾同他多讲半句话。是你自己握不住罢了。”
“你说错了,不是我从你身边抢走,是我把我的东西,施舍分你一些罢了。”
沈念淡淡道:“而今好了,一星半点我也不愿分给你,你守着你那可悲的命运,同自己过一生罢。”
沈婉笑:“自己过一生?——不不不,你说错了,就在方才,皇上封我为妃了。”
故事卡在这个关键节点,进入了广告。
赵嘉映:“我的大刀呢?我要把这个编剧砍死!啊啊啊啊!”
许礼茫然:“不会吧,真的封妃了?!”
江筱然吞了口口水,默默道:“我去洗澡了。”
其中缘由说起,有些复杂。
沈念本就有妖女的流言在身,加上沈婉医治好了那场怪疾,众人纷纷称沈婉为神女。
扛不住群臣进谏,萧寒终究还是封了沈婉为妃。
但这一切,全都是局中局而已。他早已洞察沈婉所做的一切。
萧寒早知沈家有谋反之心,所以那日狱中恰巧知道沈念的身份后,他故意接近她。
他谋划好了一切,却没有料到自己是真的对沈念心动。
是时,沈家派沈婉入宫,要她买通大臣内外接应。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对沈念的感情,全心全意经营棋局。
但沈家在觉察到沈婉对萧寒动情,不愿加害他之后,直接送了沈婉一支致死的毒钗,沈婉因此离世。萧寒找到机会,下旨,将沈家全部人口压入大牢。
牢内,沈太尉有骨气如斯,带沈家全部人口服毒自尽。
而被关在宫殿内的沈念,不知父亲犯过何种滔天罪行,只知道全家都死在这皇宫中,她心如死灰。
宫中有人看准时机造反,萧寒怕他们伤了沈念,情急之中吩咐下去,要一把火烧掉沈念的寝宫,再暗中将她转移出去。制造出她已死的假象。
一切都来不及解释,一切都从误会中展开,在误会中消亡。
这个故事,从一开始,本就是错的。
十一月底,《山河》迎来大结局。
至亲全部离去,沈念夜不能寐。
那场大火令她在半梦半醒间猛然惊醒。奔走的火苗舔舐着一切,大火过后,只余灰烬。
她发了疯一样拍打宫门,横梁微微颤动,但并没有更多。她的手指扣上门柄,复又因为没有力气而滑下来。
大门岿然不动,如同她的命运。
她瘫倒在地,终于流出泪来。
沈念奄奄一息之时,终于有人破窗而入,将她带离这里。
她活下来了,萧寒却死了。
死在那场,著名的战役中。
最后,他生前最信任的将军,偷偷地将装有他骨灰的瓷瓶送到了沈念面前,并向她解释了这一切。
“皇上并非不爱您,只是于情于理,这场爱都发生得太不是时候。若沈太尉未曾有谋反之心,皇上不会为了调查而选择靠近您,更不会爱上您……您的姐姐便不会入宫,不会因为那支钗子而死,沈太尉也不会入牢后自尽,天下不会大乱,也不会有叛乱。皇上也不会,制造您死亡的假象。”
历经这样多的生死,沈念眼中已无波澜,她平静地接受了所有这一切。
“萧寒他最后……有话留给我吗?”
“最后仅存一口气,皇上对我说,若还能见到您,务必捎上那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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