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你这嘴吧怎么了?”
她一说,沈禾才意识到自己的唇还未消肿,心里暗暗将傅景晏念了一顿。
“娘,我没事,大概是几日上了火吧。”
怕她娘继续问下去,自己又无法应对,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了屋里,趴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沈禾早上来到侯府时,便在门口碰上小厮们往府里搬着布匹。
后来府里丫鬟告诉她,天气转凉,傅夫人准备自己裁几套厚一点的衣服。
傅景上午仍旧没在,沈禾这边才给傅君宝讲完学那边傅夫人便让陈嬷过来请她过去。
自从上次傅夫人去了承隐寺呆了一段时间,她便有好些日子没有见着傅夫人。
这会见着,才发觉这傅夫人脸色同上次相比,好了许多。
似是十分念着她,见她进来,傅夫人便上去拉着她的手,“阿禾来的正好,快快快,让老身来替你量量体,新进了几匹料子,老身琢磨着给你裁上一件衣裳。”
沈禾还未回过神,傅夫人便已经给她量完了,沈禾看着她正卷着
布尺,“傅夫人,您不用给我做,这哪里适合。”
傅夫人给她挑的是一匹浅蓝色绸缎,似乎没听到她方才的话,只道,“你生的白,什么色都可以。”
沈禾便知自己是推脱不得了。
傅夫人又与她聊了几句,直到快午膳时间,沈禾才开口告辞,沈夫人留她,她委婉拒了。
方才与傅夫人聊到生辰,倒是令她想起一件事来。
再过一天,便是她娘的生辰。
往年若是她不说,她娘也就当不记得似的,过去这么多年,沈禾便想着每一年都要陪她娘过。
柳巷青石板上安安静静。
沈禾踩在上面,巷子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沈禾出了拐角,往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眼睛紧了起来,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在她家院子外来回转悠着。
这不是城郊济仁堂徐掌柜的吗?
她记得家里没人生病,怎这会过来了?而且她娘应该在家吧,沈禾边想着边过去。
扮回女装已有些时日,她也不知徐掌柜知道多少,或者什么也不知道,那自己突然这般打扮出现会不会吓到他?
却不想那徐掌柜看到她一点也不惊讶,也未多问她此方面的事,沈禾自然也不会主动说。
“徐掌柜,你怎么过来了?”沈禾边说边推着自家小院的门,不料那掌柜的上前拦了她开门的手,小声道,“沈禾,等等,你过来,过来。”
他拉着沈禾往她家墙底下走了走,又在衣袖了掏了掏,最后拿出一块锦帕出来,只不过那锦帕里面似乎裹着东西。
沈禾低头去看,脸上有几分不解,“徐掌柜,这是?”
徐掌柜将东西往她面前递了递,“后天就是你娘的生辰了,不巧明日我正有事得出城一趟,估摸着那日也赶不回来。”
言外之意,沈禾自然也听出来了,她低声咳了咳,将帕子接了过来,东西拿在手里,有点硌手,里面装的想是首饰之类的,她多少是有点惊讶的,没想到这徐掌柜对她娘存了别的心思,突然又想起这两年他对她们家的照顾,那时只觉这掌柜的是个好人,现在才恍然大悟,笑了笑,道,“徐掌柜挂心了,这东西我定会交给我娘,要不要进去坐坐?”
他们一前一后站着,说话声音也小,徐掌柜说话时又低着头,沈禾则半倾着身子去听,从后面看过去,仿若这两人多亲近一般,至少落入傅景晏眼里便是如此想的。
他沉着一张俊脸,眉梢眼角颇有些寒气逼人,他才从外边回来准备回侯府,路经柳巷时,便停了下来,也不知沈禾是在侯府还是在家,原是本着来碰碰看,没成想一过了那拐角,便让他看到了这一幕,这徐掌柜他自然是认识的,上次与沈禾一道离开济仁堂时便觉他对沈禾关心太过,再加上沈禾后来与他说的那些,想到这里,他眼底暗了暗,拍了拍疾风,随后面无表情地大步走了过去,走近又听沈禾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
他皱着眉,这个没心眼的。
沈禾背对着傅景晏,哪里晓得他过来了,只是觉得徐掌柜的眼神不太对,“徐掌柜?”
“小人见过侯爷。”徐掌柜边向沈禾示意边对着她身后揖手道。
沈禾身子一僵,方才那抹轻松全都不见了,她慢慢转过身去,果然就见傅景晏背着手站在那,看着这脸色,似是透漏出几分不悦,她问,“大公子,您怎么也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傅景晏直抓重点,“也来了”这几字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他朝徐掌柜点点头,却对沈禾道,“来找你有点事。”
徐掌柜自觉地告辞,临走前又对沈禾道,“此事便劳烦你了。”
傅景晏被他们打暗语似的绕的云里雾里的,等徐掌柜人一离开,他便抓了沈禾拿着锦帕的手,“这是什么?他送你的?沈禾,你这是何意?那男人——”
沈禾怎么都没想过,傅景晏会误会她与徐掌柜的关系,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赶紧解释了,“您往哪里想了,后天是我娘生辰,他不敢直接交于我娘,便来托了我。”
不想傅景晏还是冷着脸,沈夫人生辰他都不知道,这徐掌柜倒是打听得清楚,还亲自送了礼,什么不好直接交给沈夫人,只怕是寻借口与沈禾接触,又特意让沈禾知道自己的心意。
“你怎么不早点同我说这事?”
“什么事?”沈禾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