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想好了,阮慕阳也不好阻止。
她与张安夷想的一样,都想有了个官职后,张安朝夫妇能真正安分下来,带着孩子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工部营缮所所丞,正九品。
“我手下的吏部太复杂,工部在六部里算好些的了。将他放在工部,还要劳烦岳丈大人了。”
六部之中,吏部掌天下文官任免、考课、升降、勋封等事务,算是六部之中权利最大的了。
听到张安夷语气里的揶揄,阮慕阳笑了笑说:“二爷放心,过几日我便回阮府与父亲说一说三弟的事情。”
故意将陈氏晾了两天后,阮慕阳去了趟陈氏那里,告诉她张安夷已经答应了,准备让张安朝进工部,任工部营缮所所丞。
陈氏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一再道谢。还拉着张青玄说:“快谢谢二婶。”
他们下面一代的三个孩子也已经长大了不少。
道谢过后,陈氏问:“二嫂,我也不懂,这个所丞是极品的官?”
“正九品。”
“九品啊。”陈氏点了点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道,“四弟好像是个正七品。”
阮慕阳清楚地看到陈氏眼中的失望。
还真是贪心不足。
她没有点穿,找了个借口便回了穿云院。
半月后,张安玉胡云喜夫妇终于要动身去青田县了。
清晨,他们夫妻二人拜别了老尚书与老夫人后,便由张复和季氏送到了张府门口。
季氏一直在抹着眼泪,弄得张安玉在旁人面前格外尴尬。不由地说道:“娘,你哭什么。我只是去青田,几年就回来了。”
“娘就是不放心。”
胡云喜拉着她道:“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四爷的。”
张安玉虽然性格别扭,但绝不婆婆妈妈,看不下去季氏这样把他当小孩子,便不耐烦地转过了头,看向张安夷和阮慕阳夫妇。
张安夷和阮慕阳是特意来送他们的。
“二哥,我走了。”张安玉的脸上还带着些红晕,因为季氏不停地抹眼泪,目光有些闪烁。
张安夷点了点头。叮嘱道:“去了青田后切不可冲动行事,若是遇上什么事了可以写信给我。”他与张安玉虽然年龄上差了六岁,但是因为多了六年官场上历练,性格上与张安玉相差的不像是仅仅只有六岁。
“我知道了。”张安玉成了亲之后就改变了不少,慢慢收敛起了张扬冲动的性子,从参加会试开始到殿试出来结果,心中更是对当年连中三元的张安夷敬佩不已。只有真正参与过科举,才会知道连中三元到底有多难。但是即便是再敬佩,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阮慕阳与胡云喜说了两句后,说道:“四弟和四弟妹放心,我与你们二哥会照顾好二叔二婶的。”
刚嫁过来的时候她与季氏因为打张安玉的那一巴掌,始终不太好,但是好些年下来,事情也慢慢过去了,交集少,也没什么冲突,再加上这次张安夷将张安玉安排去了富饶安稳的青田县,张复季氏两人也是心存感谢的,相见便客气了不少。
张安玉看向阮慕阳:“多谢二嫂。”成亲后跟胡云喜过得很好,他也渐渐忘了情窦初开时对阮慕阳不伦的、朦胧的感情,对张安夷当年强行给他定下婚事的怨气也基本上消散了,只是偶尔想起来还是会有些尴尬。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张安玉和胡云喜拜别了张复季氏还有张安夷和阮慕阳后,终于在清晨的雾色里踏上了去青田县的路。
送走他们后,张安夷便去上朝了。
灵帝虽然几乎将所有朝中事务都交给了洛阶和张安夷,但是隔三差五也还是要上一次朝的。
今日在朝堂之上,洛阶提起了在西洲的永安王谢昭,向灵帝进言道:“皇上,西洲日渐强盛,永安王借着几次战役手中兵力日渐壮大。自古藩王手握中兵都是大忌,恐永安王他日有二心,还是有所防备为好。”
洛阶这番话讲得语重心长,一副深谋远虑、为国担忧的样子,十分感人,得到了群臣附和。但附和的人里也有几个人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十分不屑。其中就有张安夷、沈未、江寒云等人。
洛阶爱权,最看重的也是权。他在政治上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是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不受到威胁罢了。
先帝在世时,支持灵帝的他与徐厚和永安王谢昭可谓是水火不容,现在自然也怕谢昭东山再起威胁到自己。到时候恐怕不仅他手中的权没了,命也没了。
满朝文武都在请求对谢昭有所打压,灵帝虽然顾及兄弟感情,继位后对谢昭有着不该有的仁慈,却也不是完全不懂利害关系的。
“那洛大人有何想法?”他问。
洛阶说道:“可以借调的名义将永安王手中的兵力调至别处镇守。分散他手中的兵力。如今西洲很是太平,可以让永安王注重民生,让西洲的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
灵帝深以为然:“那就照洛大人说的做吧。稍后内阁便替朕拟写旨意,派人送去西洲。”
就这样,朝廷对永安王谢昭的打压开始了。
阮慕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高兴。谢昭在西洲的势力日益壮大,她心中是不安的。
张安玉和胡云喜动身去青田没几日后,张安朝也去工部报到了。
阮慕阳先前特意回了趟阮家,让阮中令对张安朝多加照看。
自此,老尚书的四个孙子,除了嫡长孙张安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