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自然,谁能想到她们会是姑侄俩,纵观前史,姐妹同为后妃的多,像这样姑侄俩同侍候一位帝王的,少之又少。
太上皇如何反应外人不知道,南珊却是清楚的,太上皇气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骂陛下,也骂侍候的宫人,可又无计可施,大孟太妃确实没有大过,除非他将孟瑾一起废了。
孟瑾是个才女,又知情知趣的,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等孟瑾身子恢复,重新勾回太上皇的心,安昌宫内一片祥和,大孟太妃被小孟太妃收服,两人统一战线,据说相处得颇为融洽。
听到杜嬷嬷来报,南珊讥笑一声,“不愧是孟家的女子,姑侄同侍一人,姐妹同侍一人,倒也见怪不怪。”
其实她想说的是孟家二房,若说孟家女子,她自己也是,遂想到,论血缘,她与孟瑾还是隔房堂姐妹,脸色有些不好。
杜嬷嬷不知其中的弯绕,想到诚王府中的正妃和侧妃也都是孟家女,心中暗道,娘娘所言不差,孟家人行事果然不拘小节。
“娘娘,小孟太妃上次递出信后,诚王府中一直没有回信,奴婢派人盯着,信被诚王妃给扣下,
没有送到诚王的手中,诚王妃看过信后倒是没有发脾气,却也没有回信。”
“诚王妃与小孟太妃在闺中时是密友,两人在心性方面,倒是有一些共通之处,你让人盯紧些,不可有丝毫的松懈。”
“是。”
杜嬷嬷退下去,南珊独自坐在塌上,绕来绕去,她也是孟家人,叹口气,幸好明面上不是,要不然,这都是什么事啊,她是真想不想和任何一个孟家人牵扯到一起。
她斜靠在塌上,宫中无其它妃嫔,自然无人打扰,这个皇后当得自在,想到自己的男人,心中甜蜜。
猛又想到历来就很少听到哪个帝王的后宫中只有一人,就算皇帝想不到,大臣们也会替他想到,新帝的后宫中只她一人,独宠后宫,京中多少人盯着,自然想来分一杯羹,怕是过不了多久,朝中就会有主张选秀的臣子。
南珊所料不差,朝堂上,凌重华冷眼看着上折的常大学士,常大学士上折道后宫只皇后一人,各宫空虚无主,为江山社稷,请新帝广纳后宫,选秀择妃。
常大学士本是大皇子一脉,以前常侧妃的父亲,大皇子贬为庶人,庶长女这颗棋子已无用处,新帝登基,他家中嫡女没有赶上前次选秀,现在年龄却是正好。
抱着同样心思的还有程太傅,他的大女儿上次选秀被送出宫,丢了大脸,匆忙嫁到京外,底下的女儿们婚事都多少受到影响,二女儿刚满十四,若新帝大选,年岁刚好够。
其它的侯爵大臣们,也齐齐心提着,很多人家中都有女儿,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四妃之位置空虚,更别提其它的份位,当然希望新帝选秀。
若能中选,中宫暂无子,新帝不到弱冠之年,以后宫中的事情谁说得清,就看各人的造化。
前几日宫中放出一大批宫女,不知新帝是何用意,会不会是想重换新人,充盈后宫。
接下来又有几个大臣附议。
凌重华冷眼看着他们,冕冠下的脸上似凝出一层寒霜,“常大人,眼下春闱在即,你食君之禄,不知为君分忧,反而想插手后宫,其用心何在。”
常大学士扑咚跪下,“陛下…皇嗣是王朝根本,后宫仅皇后一人,何来为皇家开枝散叶一说,枝叶不茂,昌盛何来?”
凌重华走下殿,站在他的面前,盯着他的官帽,抿着唇,露出一个残酷的笑,“歪枝烂叶,要来何用?”
语气冰冷,让人遍体生寒,带着不怒自威的森然,殿中的大臣们不由得想到之前听说过的三皇子其人,手段残忍,喜怒无常,但凡是靠近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越发心中惶恐,跪倒一片。
看来他们是不长记忆,见到丰神伟岸的帝王,就忘记他以前的那些传言。
他慢慢地踱过去,扫视众人,“各位臣工或祖荫或科举,能进入这座大殿为官,可见都是有本事的,为帝者,稳固江山,为臣者,替帝分忧,江山社稷,民生庶务,才是你们该操心的,朕的后宫,就不劳各位费心。”
众臣齐道遵旨,尤以常大学士最为惶恐,头垂得最低。
凌重华走回殿上,撩开袍子坐在龙椅上,“朕欲效仿德正帝,皇祖父一生只有一位皇后,文娴皇后仙去后,也未曾续后纳妃,凌朝天下照样稳如磐石,反倒是纵观历朝历代,亡国的皇帝,哪个不是沉迷后宫,宫中皇子相残,最后落得国破家亡。”
大臣们将头垂得更低,齐呼陛下英明。
最后,常大学士被罚半年的俸禄。
其它的臣子们离宫时都不敢再多议论,他们算是看明白,惠南帝与永泰帝不同,倒是极似德正帝,不好女色,雷霆手段,不会轻易被他人左右,回去勒令府中的夫人,女儿到了岁数赶紧寻婆家,不要惦记宫中,妄想那泼天的富贵。
正阳宫中的南珊听到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心下甜蜜,等杜嬷嬷出去后,她笑嘻嘻地对大虎说,
“听到没,他说以后独宠我一人。”
大虎瞪大眼看着她,南珊挑下眉,“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人间最是真情难得,得一有情人,胜过无数金,话说,你是公虎还是母虎,成年了吗,有没有到发情期啊,要不要找个母虎来相伴啊?”
说完,她就往大虎的后两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