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弹了出来。

端木柔眼见水晶门劈裂，大吼一声，不知从哪里倚借的力量，身子瞬间挣脱脚下的血色触须。她凌空，躲在水晶石门下，水之晶诀化作一团寒气，用力一震，寒气化作的冰层组成一排排冰锥瞬间顶住要坠落的水晶之门，接着端木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的透明水晶衣再度出现，长衣下，身子急速扭曲，已然长出一道长尾。

“不！”风一陡然跪在地上，如是哀求一般，“纵使死了，人鱼的亡魂还会慢慢聚集在水月之中，到时，还有机会重临缥缈之地，可若是幻化鱼形，便再也不受缥缈之城的束缚，神魂游荡三界，定会受三生五世无尽的人畜之刑！不！”

端木柔掩盖在血泊中的双眼转了一下，叹息一声，接着剩下的七道封印疯狂的跟了上来，围在端木柔的周围，疯狂的吞噬人鱼幻化之身。

端木柔咬着牙，强忍着噬体之痛，而上方的水晶门方才缓缓的停止动乱。

“我已不再奢求进入邬桑，只求你能够阻止父亲！”早已不成形的身子发出凄厉的叫喊，声音却是扎进龙云飞的心里，惊的全身冰凉。

“何必呢？难道就非得进入泉眼？你既然已经放下权势，苟安余生又有何不可？人鱼族的去向自有天定，你这是逆天而行！”龙云飞的反驳之声明显没有那么有底气，说道后面，甚至哽咽，因为在他的面前，这女子眼中看不出一丝后悔，直到要彻底没入七道封印时，还是满含着绝决！

“罢了！我答应你，若是有能力，一定完成你的心愿！”鬼王剑挡下最后一道水晶碎片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触须之中发出密密麻麻的尖叫声后，小七和涂山钻了进来，三人面对端木柔叹息一声后，便向水晶之门走去。

“别了！”

不知为何，两个字说完，一阵熟悉的感受传来，龙云飞觉得脚下如灌铅之痛，一时间，昔日念荣，霓裳还有白慕烟的身影瞬间一一扫过，一种悲鸣顿上心头。

“不！”

忽然，身后一阵躁动，一道血影扑了过去，只听得一声更为凄惨的叫声，在龙云飞转身之后，竟发现风一挣脱一只右腿，竟也奔着扑进了封印的力量范围，两道封印之间的力量绞合，瞬间又削去半部青脸。

端木柔的身子就在咫尺，风一拖着残存的身子，笑了一声，让后叫吼着两只手在胸口一拉，生生的掰开一道口子，血淋淋的胸口顿时钻出三颗一模一样的脑袋，其中一只脑袋将游鱼封印咬住，另一个脑袋挣扎着将端木柔扯了出来。

七道游鱼封印力量再次失去平衡，力量紊乱，形成一道漩涡，风一将端木柔推了一把，仅剩下的一只脑袋，发出“噗嗤”的碎响，眨眼间落入了漩涡之中。

风一青色皮肤退去，血肉一块一块的脱落，肩骨露出的瞬间，一条藏匿在三颗脑袋中的鱼尾挣扎着一硬，瞬间失去了生命。

“原来他是三头妖鱼寄身，活下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他了！”龙云飞看着那僵硬在风一胸口的鱼尾，结合这几日对人鱼族的了解，不仅惊讶于风一被三头妖鱼夺身，更加惊讶的是，从鱼族历史上记载来看，被寄身的身体，每日每夜都会定是遭受挫骨之痛，能存活上半年的已属奇迹，更不用说被三头妖鱼夺了身子。

三头妖鱼是冰族守卫中身子最为阴寒的一种鱼类，这种妖鱼即使修炼成形，也无法游离水面面对阳光的照射，而他们通过寄宿别人的身子存活，一旦成功便会疯狂咬食他人的血肉，三只脑袋同时寄生，一般不出七日便会暴毙而亡，就算是虚空刺影，也难以抵挡三尾妖鱼的吞噬之痛。

风一因为三头妖鱼最后的吞噬而痛的抱住脑袋，而在他的面前，端木柔逐渐远离的身影，让他发狂。

端木柔冰冷的身子轻轻的落下，灵魂在封印范围中游荡，似乎感应到了风一的叫喊，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线。

“原来你还是三头妖鱼的寄生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她声音虚弱，飘荡的身子不知道下一刻会落在何处。

风一头发直立，叫声低沉而沙哑：“我瞒着你的，都是我毕生至痛，对你的，怎么忍心有半点不悦，哪怕一个字一声叹息。”

“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累？”他眼眸忽然变得暗淡，周身仿佛没有了疼痛一般，任凭着封印之力绞断血肉，却还在思考一般，久了，眼眸出现一丝亮光，“累啊！”

端木柔苦笑：“看来你心中的仇恨还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能够忍下三头妖鱼噬体之痛！”

“仇恨？是个什么东西？”远远看去，封印碎片掩盖而至，风一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忘记了先前的疼痛。

“难道你没有仇恨？”

“没有！”风一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领东胜一族进入我缥缈之地？”

风一脸上反倒露出笑意：“你还记得我以前问你为什么不嫁人吧？”

端木柔不语，脸上表情却更加悲伤。

“你总是告诉我，族长让你嫁谁就嫁谁，可我知道，这话只是一个敷衍罢了，你放不下的还是那些权利和荣誉。”

端木柔神情一顿：“所以你就想毁了我？”

“是毁了你的梦想，你就不再有追求，就会回头看看我，哪怕是看看而已！”风一的语气忽然间夹着着苦意。

“啊！”七道封印忽然亮了一下，绞合的纹路逐渐合上，风一身子一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