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晚上坐立不安,还不敢睡,怕错过了申屠锐出发。
申屠铖赏赐的那堆东西就放在房间正中,丫鬟放下来她就没动过,每看一眼,她就更下定一分决心。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仔细地洗漱穿戴,申屠锐给她做的衣服大多奢华,只有去看二姐那次穿的棉袍很朴素,她找出来穿好,头发也梳了条紧紧的辫子。斓丹把路上能用的东西都带上,可惜她身无长物,银子也没有,一路上真的没办法做到不添麻烦,所有东西拢起来,一个小包袱就装下了。看着那小小一包,心里也有些酸,她毕竟是个没有家的人,在这里也只是暂住。
申屠锐那边已经有了动静,斓丹拿起包裹,飞快地跑出去,正赶上申屠锐开门出来。
看她飞奔过来,他还吓了一跳,问她:“你偏瘫全好了吧?”
斓丹觉得他有讽刺她的意思,这时候哪还有计较这个的心,她刚要张口,他却斜睨着她,不解地问:“你这是干吗?要去哪儿做苦力吗?”
“申屠锐,带我一起去!”她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像要把他瞪个对穿。
“你要跟着去,怎么不早说?”他平静地回视她,“晚了,来不及准备了。”
他果然拒绝了,斓丹忍不住浑身轻抖起来,他与她擦肩而过,院子外传来轻轻的马嘶。
她感觉一股绝望的寒意从脚底陡然蹿升上来,腿冷得哆嗦,心也冷得发疼。她又被抛下了,又要落入不堪的境地中。
眼泪哗地涌出来,流过脸颊,太多了,连领子都打湿了。
“干吗呢?”他生气地回头喝了她一声,“不是要跟着去吗?戳在那儿等请呢?”
“啊?”她哭得鼻子都堵住了,闷声闷气地惊诧了一声。
他瞧了瞧,眉头更紧,后退两步扯上她,“哭什么?”
她一下子哭出来,“不是晚了,来不及了么……”
他哼了她一声,发火说:“来不及准备,就沿路买吧!反正你就是个麻烦精!平时和你说的,都当耳旁风了是么?”
斓丹沉浸在竟然可以一起去的惊喜里,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嗯……”
申屠锐狠狠地甩开她的手,问她:“还嗯?”
她怕他变卦,赶紧上前抓他的手,抽抽噎噎地说:“我错了。”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拉着他的手,嘴抿了抿,脸色还难看,眼睛却微微笑了,“走吧!再不走,你哥的脑袋都要挂在夜梁城头了!”
第17章第17章真假虚实
斓丹会骑马,但是骑得不算好,因为她并没有很多机会练习。幸好申屠锐给她的马很温顺,也不骠悍,高度对她来说很合适。出府在城里走的时候速度很慢,一大清早路上的行人也少,斓丹虽然战战兢兢的,倒也没有出丑。
遥遥有急促的马蹄声一路赶过来,斓丹怕惊了自己的马,拉着缰绳向路边靠了靠。
叱马的声音娇俏飒爽,斓丹回头看,果然是斓橙。她骑在一匹通身乌黑的骏马上飞驰而来,斗篷被风吹展,像面漂亮的扇子。清晨的阳光疏疏散散地从街边楼顶的屋脊上洒下来,在斓橙身上镀了层柔柔的光,她却把整个世界映亮了。
斓丹看着,想起申屠锐说的美人出色在于心的那些话,果然很对,出彩的女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风韵。像斓橙,这英姿飒飒让她整个人都发光了。
“锐哥!锐哥!”斓橙有些着急,看见申屠锐就挥手高呼,申屠锐也拉住马,停下等她,抬手呼应她,让她不要跑得这么疾。
斓橙飞驰而来,算准距离帅气地一扯缰,黑马陡然停住,马蹄还向前堪堪滑了一段,刚好与申屠锐马头相齐的地方立住。“你……你怎么不等我来送你!”她有些喘,满脸责怪,等她看清街边马上坐着的斓丹,脸色一垮,相当生气。
“你怎么还带着她?”斓橙用马鞭指着斓丹,“皇上哥哥不是有安排了么!”
申屠锐平时对斓橙不怎么有耐心,今天却意外的好脾气,被她这样质问还是笑嘻嘻的,“谁照管她我都不放心,还是亲自带着吧。”
斓橙被噎了一下,旋即眼睛又一瞪,“不行!不能带她!你出门办差还带个女人,像什么话?”
申屠锐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但也没生气,下巴微微扬起,一脸不讲理:“不像话又怎么了?谁敢说我?”
斓橙又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了,堂堂燕王殿下这样犯浑耍横,的确连皇上也不好说什么。
“行了,你也来送我了,好意我也领了,你回吧。”申屠锐又开始像平常一样,不咸不淡地对她了。
斓橙咬了咬牙,明显地权衡一下,选择忍耐,委委屈屈说:“我送你到城门。”
申屠锐看了看她,说句也好,一甩马鞭,他的枣红骏马便四蹄离地,狂奔起来。斓橙反应也不慢,立刻策马跟上,随从们也纷纷疾驰起来,队伍顿时气势磅礴。斓丹被突然改变的风格吓了一跳,赶紧也加鞭跟上,到底落了队尾。
等她到了城门,申屠锐已经把斓橙惹哭了,斓橙气呼呼地使劲抽了黑马一鞭,疾驰回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斓橙的马像直冲她来的一样,害得她紧张得差点从马上堕下去,斓橙的马镫都差点踢到她的腿,一阵风狂卷过去,迷了斓丹的眼。
队伍行进的速度又变得缓慢,斓丹缓过劲来,提着马缰轻易追上了申屠锐。
“你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斓丹有点儿为斓橙抱不平,因为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