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与爱人久别重逢偶尔还能打一打不好好学习的孙子的乐趣之中,他没有把自己变得更老,阿什丽也没有变得年轻,两个人每天出门总会惹来不少闲言碎语,说一个仗着自己长得像老牌影星安东尼.加纳的年轻人傍上了有钱的老富婆,但他不在意,阿什丽也极为坦然,连迈克尔也接受了爷爷看上去只比自己大几岁的事实。
而金克斯则是神色严肃地说,她想留在地球上好好学习,为母星的侵略扩张事业努力。
恩里克在听她说要好好学习的时候眉毛一挑,在听见“侵略”一词时,忍不住又拍了拍她的脑袋:“没有六秒诅咒了之后学会了挺多词的嘛。”
金克斯双手抱住脑袋,朝他眨了眨眼睛。
“不过,我从一开始就不是这个意思。”恩里克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头上刚刚被自己拍过的地方,“你与地球有太多的牵绊,你在地球受了伤,你的父母在地球上,我希望你能找回这些,变得完整。只是没想到……”
他看向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你找到了新的牵绊。”
“你的母亲就是因为爱上了地球人而死,你不会害怕吗?”恩里克低头看她。
她摇了摇头,说:“查尔斯是不一样的。”
恩里克气笑了:“你这个蠢蛋怎么就知道他不一样,如果若干年后我再次收到地球派驻人员报告说哪个海域还有被遗弃的幼年蓝环章鱼人,那就晚了。”
“反正查尔斯不一样。”金克斯摇摇头,她回过头,看向查尔斯,查尔斯始终在看着她,见她转过头来,便立即笑了起来,并不刻意,只是自然而然,看见她就忍不住想对她微笑。
“我在他眼里能看见大海。”金克斯说,“看见他,我就不会想家了,他就像我的家一样。”她说着,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对着查尔斯笑了起来。
恩里克摇摇头,正要转身离开时,金克斯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他还以为自己突然学会说肉麻话的养女会跟自己依依惜别,却看见金克斯从自己的衣领中扯下了那条银色链子,将链子连同串着的一只小瓶子,一同放在了恩里克手中。
恩里克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链子,这条链子他知道,是当年他送给她的克里斯二号,在克里斯二号损毁后,金克斯一直把剩下的这条链子戴在脖子上。而此时,这条链子上却多了一只小瓶子,小瓶子里是小半瓶透明的蓝色液体,像是被水洗过的天空的颜色。
“这是……”他皱着眉问。
“这是我妈妈。”金克斯低着头,眼神温柔地看着那个小瓶子。
霍根临死前告诉她,她的母亲就在实验室里,她顺着那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打碎了地上的九头蛇浮雕,看见了被冻在地下冰层里的这个瓶子。
这是海德拉计划留下的最后一瓶基因注射液。
“请父亲把妈妈带回母星。”金克斯说,“她应该属于大海,而不是被囚禁在这个玻璃瓶里。”
恩里克将小瓶子紧紧握在手中,笑了笑,说:“好,我替你带她回家。”
当夜,金克斯坐在查尔斯的办公桌后吃披萨,今天是海鲜芝士披萨。
查尔斯在之前已经把披萨里的章鱼须先挑掉了,而金克斯也没有吃过自己,所以也不知道披萨里残留的那股香味是什么鱼类的,她吃掉一块披萨,拍了拍肚子,然后闻到一股极为强烈的海鲜味,她侧头一看,查尔斯正在开一个猫罐头,斯派洛早就闻到了味道,兴奋不已地绕着查尔斯的轮椅打转。
金克斯面无表情地动了动鼻子。
嗯,有吞拿鱼,还有马鲛鱼。
她慢慢蹭到了了查尔斯身边。
查尔斯打开了罐头,斯派洛发出一声兴奋的“喵”声,然后跳上了查尔斯的腿上,埋下头大快朵颐,吃着吃着,还抬起脑袋,用舌头舔了舔沾了肉泥的胡子。
金克斯双眼发红。
查尔斯扭头看她的表情,笑了笑,一边拍着她的后脑,一边给她投喂了一块披萨,被投喂了披萨的金克斯只有埋头咀嚼。
查尔斯看着猫和人都埋头大吃,翘了翘唇角,双手慢悠悠地摸着斯派洛的脑袋,他视线一扫,看见金克斯空空荡荡的脖子,忽然说:“我以为你会留下你母亲的基因的。”
金克斯刚好吃完这片披萨,她拍了拍肚子,说:“我想我妈妈更希望回母星去。而且,我有留下她的照片。”她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相册,推到查尔斯面前,“你看。”
那是一张用手机拍的贴在墙上的彩色照片,有些年代了,照片上是个裹着棉袄坐在冰面上的金发女人,笑得极为灿烂。
“这是你妈妈?”查尔斯问。
金克斯点点头:“在毁掉九头蛇基地之前,我专门去照下来的。”
查尔斯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不小心碰到了屏幕,翻到了下一张照片,他余光一扫,却愣了愣。
那是他年轻时候与埃里克和瑞雯的那张合照。
照片上的查尔斯穿着第一代x战警的制服,笑得少年气十足。
金克斯也没相当想到查尔斯会无意间把这张照片翻出来,她眨了眨眼睛,悄悄地伸手过去,想把自己的手机藏起来。
而查尔斯却已经眼中带笑地看向了她,略带调侃地说:“你喜欢这张?其实这张还不算帅的,我有很多其他的照片,你要看看吗?”
金克斯的手伸到半途,扭头朝查尔斯看去,点头犹如鸡啄米。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