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欣坐在蒋风白身旁,离他有一拳距离,也没办法再靠近,本来有些不悦,听到成万事对她的称呼后高兴了许多,便捂着嘴小声应道:“营养师?不是有秋姨在了吗?”蒋风白的语气冷了几分:“秋姨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注意不到,你身子弱,有专业的营养师在我会更放心。”
成万事赶紧点点头:“是啊是啊,蒋先生真是疼爱夫人。”
这样下来,莫可欣也不好拒绝,唯有小小埋怨几句,心里还是舒坦的。毕竟蒋风白一开始太过冷硬,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她,自从有了孩子,倒是处处上心,不仅让她在这里安心养胎,还专门请人来照顾她。又与成万事聊了一会,她神态中显出几分疲倦,才在蒋风白的劝说下回房里休息。
等那女人离开,蒋风白就恢复成平日里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看来是的确非常厌恶对方。成万事看得好笑,在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枚护身符递过去:“来,居家旅行,驱邪必备。”
蒋风白的表情缓和下来:“这么厉害?”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肯定厉害。”成万事毫不脸红地吹嘘着。其实店里的护身符只有这一枚是他折好再附上灵力的,其余通通来自地摊。见蒋风白将护身符放好,他便忍不住开口:“不过你应该没有被影响,还挺清醒啊。”
“被影响?”
成万事压低声音:“就是俗话说‘鬼迷心窍’,她肚子里都是很邪门的玩意,按理说你以及你的家人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严重的话,没多久你就会变成她的傀儡,对她言听计从。”
蒋风白脸色一沉:“那我的祖父——”
“接触时间不长就还好啦,而且你之前找的人还算有本事,压下去了不少。也幸亏‘孩子’没出生……总之我要住下来,布置一下。”
等两人商量好,已经到了中午,成万事很自然地溜达到厨房里,还掏出了自己的营养师证来打消秋姨的怀疑。他一边切菜,一边沾沾自喜:老张家的形木就是好用,爱变什么就是什么,造假证的完全比不上!
就是有点贵,使用期还短。
做饭中途,他也趁机弄破了指头,往食物里加了点自己的血。倒不怕那女人不吃,毕竟看对方的气色,就知道很快控制不住肚里那团了。尽管对方可能从神秘人身上学会了一些小手段,或许会识破,又或许不会,但成万事有绝对自信,因为他并非要继续压制,而是要激发邪物,甚至让它提前出生。区区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在极大的怨气与yù_wàng面前,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
莫可欣在知道他要留下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但当蒋风白也说要住下来一段时间的时候,她又抿嘴轻笑,如果不是浑身缠绕着怨气,倒真的很像一个幸福的妻子。成万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而这小动作被蒋风白捕捉到了,意味深长地瞥过来。“对了,这几天蒋先生最好不要与夫人同房,最起码要等夫人调养好身体了再说。”成万事龇牙一笑。
蒋风白手上的动作一顿,很快反应过来,神情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嗯。”一旁柔弱的莫可欣则微微皱眉,但不敢反驳,毕竟她了解蒋风白的脾气,也明白自己的身体……的确不太适合。
因此,当晚莫可欣依旧独居主卧,蒋风白在隔壁房间歇下,但没多久就去了书房;而成万事本该待在一楼的房间里,这会却在宅子里闲逛,时不时避开仆人,在角落里洒了些什么。他不仅在屋里转悠了一圈,还跑到宅子后的花园里,长吁短叹:“唉,真造孽,花花草草都快死了个遍……”正如他所说,身旁的花丛虽然看起来很茂盛,但是不用多久,就会被怨气彻底侵蚀,枯萎殆尽。成万事捡起一朵跌落在地上的花,凑近闻了闻,指尖碾碎了几片花瓣,染上鲜艳的红色:“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接下来几天,成万事表现得和专业营养师没什么不同,谈及营养配比之类的知识也毫不露怯,让莫可欣对他多了几分信任。蒋风白也非常配合,虽然依旧不与莫可欣有肢体接触,但冷淡中不经意透露出关切,仿佛真的被迷惑了一般,深信那肚子里的就是他的孩子,而怀孕的正是他的妻子。
“咦,这是?”莫可欣发现房里的花瓶换成了新的花,红得像火,或者说有鲜血的颜色,还有股很吸引人的香味。
成万事稍微挪动了一下花瓶,让它与床更靠近些:“这叫眠人心,是新品种,有宁神安眠的效果,用作观赏也不错。”
莫可欣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好奇:“没听说过呢。”
“因为是国外引进的,国内还很少,我正好认识一位研究花草的朋友,随口一说,蒋先生就记住了。”成万事深知该如何哄骗这个女人,毫不犹豫地祭出蒋风白这面大旗,“听说要十几万一盆。”
听了他的解释,莫可欣不由得露出微笑,毕竟她费了那么多工夫,为的就是蒋风白对她的看重。同时,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水音,大概是仆人在浇花。她循声看去,小花园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眠人心,一丛丛,一簇簇,娇艳无比,香气四溢。风吹过,簇拥在一起的花朵微微摇曳,宛如红色的湖水泛起波澜,在当中走过的仆人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淹没。“太美了……”莫可欣赞叹道。至于成万事漫不经心地附和着,心底却想着为了这个花阵,他丢了好几滴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