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善了。
“巨蟹帮比漕帮还要厉害吗?”希和轻笑一声,“你去敲门吧。”
“啊?”冯行愣了一下,巨蟹帮当然比不得漕帮。只漕帮可不比那些小门派,便是周明厚在庆丰经营多少年了,又何尝能入得了漕帮大人物的眼?甚而今日阿良被漕帮人赶出来的事,冯行也是知道的,怎么小姐的意思是依旧要靠着漕帮吗?
懵懵懂懂的转过头来,却是再次吓了一跳——
这不是漕口中人郑乾的家吗?
据自己所知,郑乾和周家过从甚密,甚而阿良也是才刚吃了闭门羹的。
小姐怎么又来了?
阿良毕竟是下人,就是被赶出去也不算什么,倒是小姐,可怎么好收这般委屈?且之前可是和郑乾打过交道,真是瞧见自己和小姐一处,传到周明厚耳朵里,定然会坏了大事。
刚想劝希和赶紧离开,不妨门一下从里面打开,一个年约二十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郑公子,”冯行已是抢上前一步,挡在希和面前,手心里一团的冷汗——幸好小姐脸上戴着幂离。又忙不迭给希和使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
不妨希和依旧稳稳当当的站着,便是和自己说话时从来都是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郑乾也难得的周到礼貌:
“怪道今儿一早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人到了。”
冯行刚要搭话,不妨希和已是去了幂离,笑着道:
“郑大哥又打趣我,小心我跟嫂子说。”
口中说着,径直往院内而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郑乾瞧着希和浑不在意的模样,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你嫂子这会儿可不在家,你想告状,可也找不到人——听说你来了,她就紧赶慢赶的出去了,说是南市的鲜虾这会儿正是上市,香辣虾也好,爆炒虾也罢,想吃什么随你点,还有大黄鱼——你不是最爱吃咸菜大汤黄鱼吗……”
郑乾嘴皮子可不是一般的顺溜,一番话直说的希和口水都要下来了,至于冯行则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话说这真是那个言辞如刀,能活活把人骂死的郑毒舌?饶是自己奉了周慬的命每次上赶着来送银子,郑乾也就对自己哼一声罢了,何曾有过这般如沐春风的情形?
半晌终于磕磕巴巴道:
“小姐你,和郑先生,竟是,旧识?”
因有一些顽劣的秀才在里面搅和,之前漕口的声誉可不是一般的糟,说是千夫所指也不为过。可就是那么一帮子耍嘴皮的人,愣是全说不过一个郑秀才。
以致眼下漕口中人分为两派,一派是郑乾为首,另一派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秀才林风如把持,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风如那一派明显处于下风。
可就是这个如雷贯耳的郑乾,这会儿竟是和自家小姐言笑晏晏!
真有郑乾出面,再去求助漕帮怕是就容易多了,毕竟,便是漕帮,也有需要借助郑乾这些人力量的地方。
又忽然想到一件事,据小姐说,她就是两年前接手商号,同时来了一趟庆丰的,而郑乾可不也就是从两年前开始插手漕口事务的?难不成从那时起,小姐就已然未雨绸缪?
这般想着,不觉有些冷汗涔涔——亏得小姐试探时,自己选择守护商号,不肯背主,不然,可是说不好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说话间,一个相貌姣好的妇人牵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那小男孩生的粉雕玉琢一般,玉雪可爱至极。
希和已是迎上去,探手就去抱:
“毓哥儿,还认得姑姑吗?”
妇人眼睛已是有些发红,一叠声道:
“阿和你这次回来了,可得多住些时日,你不知道,毓哥儿可也想你的紧呢,有事没事就念叨着姑姑呢……”
那边希和已是把毓哥儿揽在怀里。毓哥儿明显还有些腼腆,被希和抱着时小身体就有些僵硬,却是瞄一眼希和,便放松一点,不过片刻功夫,便搂紧了希和的脖子,如何也不肯撒手了。
“这孩子,对你倒是比对我这个爹还亲。”郑乾就有些吃味,嘴角却带着笑意——两年前自己应试,不妨毓哥儿忽然得了急病,亏得遇见阿和,不然,怕是毓哥儿早就……
后来才知道,希和竟是安州大儒杨泽芳的女儿,却是丝毫没有瞧不起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秀才……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冯行因有商号里的事务,不敢久留,倒是希和索性就和阿兰歇在了这里——
明日还要和郑乾一块儿去漕帮拜访,住在这里自然便宜的多。
漕帮。
练武场上,一个手拿大刀的汉子正舞成一团——
汉子瞧着身高怕不九尺有余,手里的刀更是有六七十斤重。
汉子却是举重若轻,动作还越来越快,眼瞧着练武场上只剩下一团虚影,当真是泼水不进,杀气四溢处,围观帮众纷纷往后退,待得汉子站住脚,场上顿时欢声雷动:
“好!”
“果然不愧是咱们漕帮第一刀,这般身手,除了老大出面,真是谁与争锋!”
……
耳听得赞扬之声灌了满耳,汉子哈哈一笑,随手把刀扔给旁边一个帮众:
“阿昌,这刀归你了。”
前些日子被老大指点了一番,自己果然功力精进,原先用惯的这刀未免就有些不趁手了。
“又嫌轻了?”阿昌明显有些瞠目结舌,半晌咂了下嘴巴,腆着脸道,“张大哥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