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神,见着坐在一边条凳上打盹儿的女郎,才哑然失笑。佳人在侧,他竟有种无比的放松,与从容。容他闲看往事,清晰当下,容他诸事稳稳思索,细细计量。
可谓是最陌生的际遇里,反倒勾起他最实在的红尘之感,生存之理,生活之味。
几把柴火进灶,火钳拨一拨,烧得旺腾,不多时功夫,水烧热了,先打了一桶去净房,这才转身回来,叫醒那女郎,让她先去洗个热水澡,顺便也把一身湿衣服换下来烘烤。
等她磨磨蹭蹭地洗好了澡,衣服也烘干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净房门口的小凳子上。
等她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出来,粥也熬好了。稠稠的米粥,盛在瓷碗里,已经晾了个可以下腹的合适温感。
等她磨磨蹭蹭地喝了粥,他已经又去把房间收拾好了。径直打开那间主屋的寝房,珠帘半挽,金钩罗帐,开窗透气,掸子拂尘,从箱柜里抱出他新置的软锦瓷心枕头与垫褥薄被,工工整整地铺在描金雕花的大床上,再把她带过去。
就这样,杜家的大公子,在自家隔壁的宅院里,为一个连姓名来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