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道:“赵侧妃大概就是这两天生了,季侧妃那里,还差着一个月。”
“七王倒是有福气,”青漓笑着念了一句:“之前膝下子嗣不丰,现在倒是好,一来就来两个。”
“赵侧妃毕竟是出身赵家的,眼下恪太妃又在府上,”董氏想了想,道:“若日后再立世子,她所出之子,只怕胜券在握。”
“那倒也未必,”青漓想着她的来历与皇帝态度,摇摇头,道:“不说她能不能生男,便是陛下那里怎么说,也都未可知呢。”
魏国公府同宗亲没什么深交,董氏也没多问,只是叮嘱她:“你好好休养的真的,却也不能为此忽视了小殿下,他还小,正是要好好教导的时候,绝对不能疏忽。”
“阿娘宽心吧,”青漓温声应了:“我虽有孕,却也不是下不了床,再者,还有他父皇看着呢,出不了错。”
眼下已经是临近五月,赵华缨的产期也近了。
她身边的嬷嬷是从赵家带进来的,可信的很,瞧着她的肚子,喜笑颜开:“侧妃肚子尖,保管是位小公子呢,您又生的有福气,将来,指不定会有大造化。”
赵华缨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也跟着笑了,既是为那嬷嬷的话而笑,也是为自己摆脱了历史上原定的命运而笑。
她现在怀着孩子,婆母又是嫡亲的姑姑,那小崽子又病的要死,等她生了儿子,好日子岂不是近在眼前?
等儿子被册立为世子,她说不定也能母以子贵,顺势成为正妃呢。
至于那个季斐斐?
呵,她产期比自己还差着一个月,等自己儿子生出来,她肚子里头那个还不知如何呢。
赵华缨抱着肚子,心满意足的想了一会儿,正想吩咐人去备点水果,就觉肚子一疼:“来人,快去叫产婆来!我怕是要生了!”
她这样一喊,四下里的侍女婆子登时紧张起来,有忙着准备东西的,也有去喊产婆的,还有去通知七王与恪太妃的,一时间鸡飞狗跳。
赵华缨是头一胎,只觉疼的厉害,甚至于有些站不稳了,一侧的嬷嬷将她搀到了床上,等候着产婆的到来。
她下意识的摸着肚子,叫自己想象着儿子出生之后的喜悦,暂时忽视掉此刻难忍的疼痛。
产婆到的很快,一入内,便先去看产妇了,伸手探了探,心里就有了底:“侧妃还是先用些东西吧,免得待会没力气。”
周遭侍奉的嬷嬷都是有经验的,一听产婆这样说,心就不由自主的沉了沉,又不敢叫赵华缨知道,只笑着恭喜,又去准备吃的东西。
赵华缨只当是要积蓄力气,也没多想,等吃完之后,硬生生熬了两个时辰,只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要活生生疼死,即将失去意识了。
更加叫她心慌的是,她听见两个产婆在低语:“怎么办啊,羊水都快要流干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母子两个都……”
其中一个产婆定了主意:“去问问太妃和王爷,究竟是保大还是保小。”
赵华缨一听她这样说,心底霎时间一片荒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就开始大声叫嚷:“保大!保大!”
只可惜,她的话并不被产婆所接受。
恪太妃对于七王世子为何重病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插手,毕竟赵华缨也是娘家侄女,生了孩子同她更加亲近些。
可到了眼下,问娘家侄女跟孙子要保哪个,简直是连想都不需要想。
七王骨子里就是多情的,可女人他有很多,孩子却只有一个,还是病歪歪的,眼看要不行了,他当然知道应该如何决断。
赵华缨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就见那个可以主宰她命运的产婆进来了,沉声吩咐道:“保小。”
听到这答案的一瞬间,她的心都死了。
这群畜生,简直是烂了心肝!
不,她不能死,最起码,不能因为这个而死!
咬紧牙根,她猛地迸发出一股力气来,脑子一片空白时,就觉有什么自下身滑了出去,随即就是婴儿的弱弱哭声。
几个产婆也松一口气,笑吟吟的抱起孩子,套话张口就来:“恭喜侧妃,您生了一位……”
看一眼抱着的小婴儿,那产婆脸色微顿,又继续道:“一位姑娘。”
虽说无论男女,她们都能得到赏钱,可任谁都知道,生男得到的赏钱,必然是比生女多的,也难怪这产婆笑意不似刚才那么深了。
“姑娘?”赵华缨受了这么久的罪,痛的脸色惨白,声音却不低:“——是个女孩子?”
听了这消息,外头守着的恪太妃与七王也是难掩失望,七王好歹还进去看了看新生的女儿,恪太妃却是瞧也不瞧,径直离去了。
季斐斐懒洋洋的躺在塌上,听闻赵华缨生了女儿,当即咯咯笑了出来:“前一阵子,看她那样得意,我还当会生个儿子呢,谁知竟是个丫头,活该!”
两人几乎同时入府,季斐斐还要更得宠些,到头来却是赵华缨先有身孕,难怪她心中不平。
此刻得知对头生女,心中的石头也就落下了。
并不仅仅是她欢喜,季家人知晓此事,也是跟着欢喜。
晚膳的时候,季夫人喝一口女儿送过来的菌子熬的汤,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我早就说过,赵家的那个是没福气的,哪里比得上我们斐斐。”
季家家主也是点头,颇为赞许的样子:“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谁说不是,”季夫人笑的开怀,又看向一边的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