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旧手机,点出锦澈发给他的短信。
六年了。
已经六年了,幼年种下的仇恨早就茁壮发芽,它还有足够的时间长成参天大树。
锦澄猛吸了口烟扔掉。
桑姐停好车朝他走过来,两个人目光相撞,锦澄的眼神冷的像冰一样就这样望着她。
桑姐先移开了眼睛。
两人交错而过。
“别他妈的以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桑姐说。“小孩子才看对错。”
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锦澄攥住她胳膊,在手腕处狠狠扣住,桑姐顿时疼的一声尖叫,话也说不出来。
“你也知道疼么?有钱人也会疼?”锦澄冷淡的看着她疼的扭曲的脸。
“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益???今天你是既得利益者,明天呢,后天呢,你没想过自己是弱者的一天?就像现在这样。”
他不屑的松开手。
“你们真叫人恶心。”
桑姐捂着胳膊,她手腕上青了一圈,疼的直抽气,她咆哮。
“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跟锦清有什么关系,跟春风十里有什么关系。。。”
她待要再说,就听到东哥在后面喝了一句闭嘴。
桑姐猛吃了一惊,“我。。。”她看着走过来的东哥,后知后觉的脸色刷白。
“先去吧,政少来了。。。”
桑姐倒抽了口气。“个王八蛋又来干什么?”
骂归骂,却也是知道事情严重性,她捡起落在地上的手袋急匆匆的去了。
东哥站在台阶上,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锦澄。
锦澄坦然无惧回视。
“阿澄,我只是为你可惜。”
锦澄像听到个极大的笑话,他们每个人都指点着他,这样惋惜好像真的是为他操碎了心一样。
他摇头,言尽于此,无需再说。
两个人站在停车场上,车并不多,灯光却雪亮,东哥看清他脸上的嘲讽,默默的叹了口气。
远处有部车子慢慢的驶了过来,东哥只瞥了一眼,立刻丢下锦澄,赶了过去。
他急忙忙的跑过去,等车停稳,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招呼了一声容先生。
容岁安走下车来,。“怎么在这里?”
“出来抽根烟。”东哥憨厚的脸上罕见的带了点笑。
容岁安点点头,往春风十里大堂走去,东哥紧跟上去。
锦澄摒住了呼吸,眯着眼睛看着他们朝自己走了过来,他捏了捏拳头。
东哥凌冽的扫了他一眼。
容岁安却停了下来,他看着锦澄,想了半刻。
“你是锦清的弟弟?”
他身量修长,和锦澄差不多高,微微低了头,眉间一如既往的带着点轻愁,掩不住英挺的五官。
嗓音低沉,很淡漠。
锦澄扫了扫他的车,他开一辆黑色宾利,无端的,锦澄觉得他和那车十分的相衬,气质华贵,由内而外,非沉淀多年不能有。
他往跟前一站,这样轻描淡写的一问,锦澄顿时有点压迫感。
锦澄知道这是身居上位者本能的气势,惯于发号施令,决人生死,这种气场是无形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容岁安,叫了一声容先生。
容岁安还是点了点头。
“老沙说你今天跟你姐姐在潇园吃饭?一直只听说锦清有个弟弟,倒是没见过。长的真像对吗?”
后面那句话却是对东哥说。
“七八分像。。。”东哥说。
他一眼也瞧出来了,但是他不知道锦清身世,不能像容岁安这样肯定。”
“东哥怎么让你干这个?”他不悦的看着锦澄身上的制服。
东哥窘迫着,“不过是玩儿,小孩子心性。”
“今年多大了?”容岁安又问。
“十八。”东哥说。
容岁安啧一声。“让他自己说。”
他转身要走,却招呼锦澄。“你也来。”
东哥一愣神的工夫,锦澄已经跟上了。
晦气。东哥低声骂道。
十八岁,最好的年纪呵,容岁安走着同时感慨着,看了锦澄一眼。
姐弟俩真像。但是要认真论起来,锦澄更出色,同样的五官,在锦澄脸上总是有种魅惑的感觉,这种感觉,锦清需要在特定场合用特定的妆容才能达到。
“容先生,政少来了。”东哥在旁边提醒了句。
容岁安点头。“我知道,我是来找他的。”顿一顿。“他最近来的频率不低,估计也是在等我找他,咱们去看看吧。”
三人走着,一路上不断有人叫着容先生。容岁安都是带着笑点点头,他们很快就上了五楼的包厢。
东哥推开包厢的门,透过迷蒙的灯光看清楚了现场六个人,三个高腰开叉装的女孩坐在三个男人的怀里,喂他们喝酒。他们坐在u型沙发的中间。
其他三个只是懒洋洋的散落在沙发边上。
尼古丁掺着醇香的酒气和香水脂粉的兰薰桂馥,还有一股甜香,层峦叠嶂薰薰然地蔓延在暖热的空气里,道不明的暧昧。
他们一出现,房间里登时安静了,人人都偏过头去看他们。
东哥闻到这味道一脸鄙夷,他掂起脚在容岁安耳边低身说了句,容岁安只是嘴角弯了弯。
“政少。。”容岁安清了清喉咙,轻轻叫了声。
“我当是谁。。。。”李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容大少爷来的正好,玩的h,就缺你了。”
他喝了很多的酒,脚步不稳的过来捞住容岁安。
他们身量差不多,他手一伸,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