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妗脸色微微发白,纤细的身板在阳光下,有一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她本就长得美,此刻俏脸泛白眼神空洞含泪的模样,看着楚楚可怜,莫说一个男人看了会心疼,就施唯一都差点被她骗到。
始宇一看吕子妗脸色白色,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绝了些。
他对吕子妗,虽没有爱了,但总是愧疚自责的。曾经他加注在吕子妗身上的伤害,他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他原本是打算用一辈子的照顾宠溺去还债的,但那份心思在吕子妗出国后,攀上其他有钱男人的那一天开始,就断了。
始宇从来就不是个专情的人,长这么大,也就对施唯一心动喜欢过。
对吕子妗这个名义上的初恋,还真没什么爱情成分,更多的愧疚还债。
如今她回来,站在自己面前美丽动人,楚楚可怜,可他的心里,再也不会因为她的一字一语而动恻隐之心。
“子妗,不管怎么说,还是欢迎你回国。”
没问她为什么突然回国,也没问她回国来会呆多久,还会不会走。始宇心中就好似真的没有吕子妗的位置了,那冷淡的反应,看得吕子妗心都冷了。始宇拉着施唯一,将还有些吃味的丫头按在机车上,载着她走了。
吕子妗望着嚣张的一溜儿机油烟雾,想到高二那一年始宇无微不至的宠溺跟照顾,又跟方才他那冷淡的态度一比,天渊之别的对待,让她心寒。
“你放我下来!”
施唯一见吕子妗看不到他们了,这才使劲拍打始宇的背,要求他放她下车。
始宇害怕被她继续打下去会出事,便将车停在路边上。施唯一跳下车,眼里的怒火狂跳,厚眼镜都挡不住她翡翠眸子里的火星儿。“始宇,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始宇沉默,他的沉默,无异是戳中了施唯一的怒气。“心虚了,不想说了?”
始宇抬起头看着她,沉声说:“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将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讲。”始宇心再大,被女朋友戴了绿帽子,他也是觉得丢脸的。他要脸,对那段往事就更加难以启齿。
施唯一咬着唇看他,心里是不想去揭他的伤疤的,但不确定他心里是否还藏着吕子妗,施唯一总是吃味的。施唯一眼睑垂下,盖住那双翡翠眸,转身就走。
见她要走,始宇心慌了。“我说,还不行吗?”
施唯一脚步一顿,也不回头,竖起耳朵听他讲。
始宇深呼吸一口气,只用三言两语就将他跟吕子妗的过往讲清楚:“我们是高二那一年在一起的,在一起的原因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出于愧疚。至于我为什么对她愧疚,这个说出来会损坏她的声誉。我们在一起一年,那一年,我特别宠她,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哟,还有求必应,这是在炫耀?
施唯一酸酸的想,还是决定听他讲完。
“后来高三毕业,她家里人凑钱把她送去法国念书,开始一个月我们常常视频联系,后来她就开始变了,开视频时目光总是闪闪躲躲。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耳垂下的吻痕,我质问她,她这才向我坦白,她已经在国外交了新的男朋友,是个法国人,有几个小钱。”
始宇闭了嘴,看了眼天。
他对吕子妗虽然没有很深的爱,但也是当做女朋友好生疼爱过的,女朋友劈腿给他戴绿帽子,他心里也是愤怒的。得知了真相,始宇最终还是选择退出。他本就愧疚施唯一,既然施唯一找到更爱的人了,他理应祝福。
后来,他彻底跟吕子妗断了联系,整整四年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吕子妗跟那个男的到底怎么样了。
施唯一眉心一拧,问了句:“她为什么跟你分手,移情别恋?”
“不是。”真正的理由,现在想来始宇都觉得讽刺。“因为那个人有钱。”
“她为了别人的钱甩了你?”施唯一终于转过身来,上上下下看了始宇好几眼,才说:“你可是始宇,你爷爷可是将军,你家会穷?”吕子妗是不是傻缺了,抛弃始宇这个大树,却国外找什么洋鬼子男朋友。
始宇坐在机车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右手手背轻轻拍着大腿,他眯起眼睛,说:“我读高中的时候很穷,我爷爷不希望我父母把我教养成一个败家子,怕我学坏。所以规定,在我二十岁之前,都不许给我太多钱。”
“读高中的时候,我每个月生活费只有一千。”
所以,吕子妗就以为他家很穷。
“子妗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她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她想要找个有钱人,这无可厚非。”只是她眼拙了,放着真正有钱有势的人不要,偏要出轨找个普通富二代。
施唯一张张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那个吕子妗,现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自然是知道的,我们分手后不到一年她就知道了。那之后她也联系过我两次,不过我没理她。”始宇本就是薄情之人,分手了,就决不再联系。他的冷硬态度让吕子妗明白,她是真的做错了,始宇绝无原谅她的可能。
所幸她也有自知之明,之后便不再联系他。只是不知道,这次突然回国是想做什么。
施唯一听完他的解释,心里依旧不好受。
“她说你们还没有分手,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看到她身上的吻痕就主动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