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苏庭开口说:“云锦,去给大伯泡茶,大伯喜欢喝普洱茶,别泡错了。”
“不用了!”苏致远厉声道,“这是我儿子的家,我不喜欢被当成客人招待,倒是你和云锦,才是这里的稀客,应该让人好好的招呼你们。阿兰,你去泡壶茶来!”苏致远说着就使唤着在一旁候着的兰姨。
兰姨也不是第一次见苏致远夫妻,她深知苏致远的脾气,也深知这个家究竟是谁作主,于是忙不迭的去泡茶。
云锦尴尬的杵在原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脸上的表情甚是难看。
苏庭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苏致远一句话也说出了主次有别,在苏家,他和云锦永远都是被排斥的,这个家的主人只有苏致远,其次就是苏澈,他和云锦就像是寄人篱下一样抬不起头来。
但他相信他和云锦不会永远寄人篱下的,迟早有一天,他要把那一家人都赶出去!
可是现在,他只能隐忍!
他讨好般的笑了笑,说:“大哥,一路上辛苦了。”
苏致远傲然的哼了一声,说:“你这个清修的人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吧,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回去,阿澈每天要处理的杂事太多,省得他太忙打扰了你的清修。”
这摆明了赶客的话苏庭当然听明白了,不仅他明白了,云锦也听懂了。
从前的她还小,还天真,对爸爸和大伯之间的恩怨了解得并不透彻,但是现在,看到大伯对爸爸无礼又充满了敌意,她心里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愤怒。然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要和三哥在一起,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算是苏家真正的一份子!
在她爸爸还没有回话之前,她抢在前头说:“大伯,我和爸爸好些年没见了,想趁着这次和爸爸多住些日子,我们不会给三哥添麻烦的。”
“是啊,爸,二叔和云锦几年不见了,就让他们在这儿多住些时间。”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回堪培拉去?云锦,那里可才是你的家,你从前的朋友,同学可都在那里。阿澈事忙,也没有什么时间照顾你们,不如这样,过两天咱们一起回堪培拉去,让阿澈好好工作别分心。”
云锦笑着回,“我们是打算一个星期后回堪培拉,我和三哥要结婚了。”
“结婚?”苏致远和苏母异口同声。
苏母没问出心里的疑问,倒是苏致远瞬间就大发雷霆了,“简直是胡闹!谁准许你们结婚的!阿澈不是和那个恭语茹结婚了,怎么还能和你结婚,你以为结婚是过家家吗?”
苏澈知道现在绝不是谈这个事情的最佳契机,他试图阻止云锦继续说下去,但云锦根本不顾他的阻拦,直截了当的说:“三哥的那个妻子已经失踪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三哥和我结婚没有问题。我从小就和三哥两情相悦,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所以三哥就做了这个决定,我们要遵从以前的约定,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大伯,妈妈,希望你们能祝福我们。”
兰姨趁着话隙间泡了壶茶过来,可是茶壶刚放在茶几上,就被苏致远一扬手给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传来,让所有人都震惊了,然后就只听得苏致远咆哮的声音响起:“这件事绝不可能!阿澈是集团总裁,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引起股票动荡,如果他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外边的人知道以后会怎么议论他?到时候公司的股票一落千丈让公司陷入危机又该怎么办?云锦你太不懂事,你只知道要和阿澈在一起,但是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想过?他肩上背负的不只有你的幸福,还有整个集团几万人的饭碗!”
苏致远一席话说得云锦哑口无言,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云锦还是一意孤行要和苏澈结婚,那她也就太不懂事了。可是她又不绝对不会放弃和苏澈结婚的事,所以,尽管苏致远话都说绝了,她还是为自己争取着说:“大伯,我知道您的顾虑,我和三哥商量过了,我们结婚不对外公开,我不要婚礼,什么也不要,我只想和三哥在一起,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这样我就满足了。”
她说着眼眶就泛红了,盈盈弱弱的样子委屈极了。
一直沉默的苏庭看到这一幕也开口了,“云锦,你就别惹你大伯生气了,你大伯说的话也是我对你说的话,我和你大伯的意见是一致的,我也不同意你们结婚的事,这件事你别再说了!”
云锦瞒眼的热泪就滑落下来,她嘤嘤地哭着,苏母见她委屈落泪的样子想去安慰她,苏致远却瞪了她一眼,苏母只能作罢。
苏澈见此情形走到云锦身边,给她纸巾擦拭眼泪,抬眼看向父亲说:“爸,这事再谈吧,公司还有个会,我得先走了。你们路上辛苦了去休息吧,云锦也要推二叔出去晒晒太阳,这对二叔的身体有好处。”
眼下只有先结束这场不愉快的对话,而中间人只能由苏澈来做。
苏致远起身往他每次来住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发话:“这件事没得谈,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这句话是说给苏庭和云锦听的。
苏庭和云锦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苏母在苏致远进房间走到他们面前说:“老苏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他就是这个脾气,回头再说吧,云锦乖,别哭了,带你爸出去转一转。”
云锦点头,拭去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