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峰闭着眼睛,不敢挪动半分,脑子里却比谁都清醒。听着中间几案上羊角灯笼里面灯花轻响,感受着暗弱的烛光在眼睑摇曳。
过了好久,他感觉那兄弟两个生息全无,才小心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悄悄看去。
果然,对面吕青半躺半靠着裹着大氅,早已睡着了,头歪倒在旁边,嘴角还淌着口水。最里面的莫止,更是舒适。他那里座位很宽敞,足够他躺在那里,盖着斗篷舒舒服服地睡。
楼峰试着动动手脚,看他兄弟全无反应,才提起真气,悄悄地起身,脚尖点地,无声无息地下了车。
荒野一片寂静,楼峰以马车的黑影隐住身形,远远看看那两个车夫也已经在一堆篝火旁沉沉大睡,才潜入了密林之中。
头顶有栖鸟惊飞,声音其实很小,但在他的感觉里简直震耳欲聋。
突然想到,只说午夜来见,却没有约定地点。他只好再向密林中潜入进去,至少,不能让马车上的人察觉动静。
失去了篝火的亮光,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他凝聚内力,才能在黑暗中努力辨认路径,以免迷失。
突然,前方一灯如豆。
只是一盏昏暗的油灯,在这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