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肯死心,回来把穆小姐带走了。”
“要是我记错,明儿个,是谢烟头七吧?”另一个捕快凑过来嘀咕。
一阵轻风吹过,包括张捕头在内的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闭嘴!”张捕头打断了下属的话,“谢公子生死不明,说不定还活着,谢家丧都没发,何来头七!”话虽这样说,自己个儿也有些心虚,他大力咳嗽几声,算是壮胆,“洛浮生呢?怎么不见那小子?”
“头儿,穆家小公子派人来说洛浮生喝得酩酊大醉,还在穆府歇着呢。”
“歇什么歇!”张捕头眉头一皱,随意指了个人,“去把人叫回来!”
被指到的人是李二虎,得令抬脚就走,又被张捕头唤住。
“请回来,好好的请。”觉得这事多半还得靠能通鬼神的洛浮生解决,张捕头换了语气,“快去快回。”
“是。”
李二虎一溜烟儿的朝着穆府方向跑远了。
很快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上司禀报:“头儿……不好了,洛洛洛浮生,也不见了!”
“好好说,什么叫也不见了?”张捕头惊道。
李二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张捕头,趁着上司拆信儿的功夫,喘匀气息,补充道:“穆小公子听到您有差事命令洛浮生,就带我了去他休息的房间,谁知道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桌上就放了这么一封信。”
将信拆开的张捕头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几行字,脑袋上崩起几根青筋,脸黑如锅底,他将信往怀中一揣,厉声道:“留两个人在城门守着,剩下的全部出城给我搜!搜不到都‘哔哔哔’的给我请辞!”
见头儿竟用了哔哔词汇,知道他这是发了大火,捕快们不敢再懈怠,立即唤人打开城门,集体出去寻人,连问是搜洛浮生还是搜谢烟亦或者穆晓晗都未敢问。
张捕头喊住方才去请洛浮生的李二虎,压低声音问道:“这信你可看过?”
李二虎头摇得像拨浪鼓:“头儿,你知道我不识字。”
“可有其他人看过?”
“没有没有,当时就我和穆小公子两人,他拆都未拆,只说信上写着张捕头亲启,我就赶忙回来了。”李二虎说着好奇问,“上面都写了啥?”
“没什么,去搜人吧。”张捕头随口应付过去。
待李二虎也离开,张捕头朝着留守城门的捕快叮嘱:“我回衙门一趟,你们守好这里。”
捕快们拱手称是,一脸严肃的张捕头扭头快步朝着衙门走去,拐了弯又绕进另一条胡同,左右提防一番见无人,抄着近路直奔家中,从后门而入,轻声轻脚,连正熟睡的妻子都没敢惊动。
他进了正堂,点了一根蜡烛,掏出洛浮生的信。
只见信上歪歪扭扭的书着几行大字:“向来世间无阎王,鬼魅只存人心中。笑迎金银送权去,不如滕州父母官。”
即使张捕头读书不多,也知道这几句话是在讽刺滕州官府的,此话又是洛浮生所留,不难猜出她之前所行鬼神之事多半是在装神弄鬼,也就是说很可能根本没什么谢家穆家祖先。她能有如此瞒天过海的本事,穆晓晗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说不定也是她在背后搞鬼,谢烟极可能根本没死,这洛浮生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穆晓晗嫁到沈家!
想到这里,张捕头气得浑身发抖,洛浮生是他承了李寡妇的情引入衙门的,在沈谢穆三家出现婚约之争时,他更是在知府面前多次打保票,定能将此事圆满解决,尤其是洛浮生惹怒沈廷尉之后,知府已对他不满,现如今若让他人得到此信,获知洛浮生就是一个神棍骗子,他在滕州府的捕头生涯不仅要到头了,甚至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张捕头将信往蜡烛上一递,火苗撩起,攒动不止,明暗不定的映着张捕头狠厉表情。
信化作灰烬,张捕头找来笔墨纸张,重新书了一封信晾干后塞进信封,学着洛浮生的法子将字写得东倒西歪来掩藏笔迹,大意即是谢烟与穆晓晗早已相爱,二人情谊感动天地,故神鬼作媒,渡了两人结为夫妇,以了此生情缘,沈书墨命中自有贵人相助,无需太过伤心。
既然由鬼神而起,便由鬼神而终,无凭无据之下,即使沈魄施压,知府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洛浮生定然已经逃走,她肯留信给他,怕是担心她走后他会找李寡妇算账,以此为威胁,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在心中默了一遍见到知府后的说辞,打定主意的张捕头深吸一口气,吹灭蜡烛离去。
就在张捕头赶回衙门同知府禀报此事时,滕州府三里外的一处山林里,立着几个人影。
一身夜行衣打扮的是飞魄,戴着斗笠手牵黑马的是谢烟,另外两位身材个头差不多的,竟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一个身着内衫外披着毛领厚氅,另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正感激地拽着披厚氅的胳膊,不停感谢。
“哎呀哎呀,别谢了。”洛浮生不耐烦的摆摆手,她将真正的穆晓晗往谢烟身边一推,“现在滕州府应该闹开了,沈家穆家还有官府肯定都派了人马在追你们,你俩快走,能跑多远跑多远!”脸上表情极度不爽,埋怨道,“我假扮成穆小姐模样跟沈书墨成亲,就是为了给你们两个逃跑赢得时间,要知道你俩就在这里干等,我遭这变容的罪干嘛?”
“不见恩公安全……”穆晓晗咬唇,“我与谢哥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