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深色长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院中来客,“我说的可对?”
李二虎不敢应,这沈廷尉就是管刑罚的,他哪敢说对不对。只好撩袍鞠躬:“拜见沈廷尉。”
对大梁律法一窍不通的洛浮生跟着随意拱拱手。
“进来吧。”沈魄没再纠结刚才的话题,正欲转身,又轻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蓝衫女子,冷声道,“你也进来。”
蓝衫女子低低答了一声是,快步跟上沈魄,为沈魄撩开了竹帘,又登洛浮生与李二虎进屋后,才迈着碎步进去。
这屋内的摆设倒与常人家没什么不同,不像那小院,外面朴朴素素,内藏让人惊吓的“乾坤”。
沈魄随意指了两张木椅,让洛浮生与李二虎坐下,李二虎大大咧咧,道了谢就一屁股坐下去,洛浮生则对着那椅子研究半天,确定没啥机关才小心翼翼地放了半个屁股在上面。
沈魄对于洛浮生的警惕嗤之以鼻,蓝衫女子立在他的身侧,没了先时的张扬,低眸垂目,轻轻帮他揉着肩膀。
“咳……”李二虎咳嗽一声,决定主动出击,“沈廷尉,不知贵府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连丢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人家说让谁来就派谁来?洛浮生一手扶额,觉得这滕州府从捕头到衙差都没救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好像也没问沈家到底丢了啥,李二虎说让来就屁颠屁颠跟着来了,半斤八两,似乎没啥资格取笑人家。
“东西没丢,丢的是人。”沈魄扫了一眼好似在神游天际的洛浮生,端起手旁的茶杯轻酌,刚掀开茶盖,就皱起了眉头。
“好香……”洛浮生嗅嗅鼻子,盯着神魄手中的茶盏,“可是玫瑰花茶?”
沈魄没回答,哐地一下将茶杯撂到了桌上。
蓝衫女子扑通一声跪下:“二爷饶命,奴家之前备得明明是您最喜欢的蒙顶甘露!”
“滚出去!”沈魄好似很生气。
蓝衫女子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洛浮生挑眉看着,心想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李二虎则为美人受屈叫不平:“沈廷尉,我看这位姑娘该是大人的贴身丫鬟,定然不会犯此粗心大意之错,大人莫要冤枉了好人。”
洛浮生托腮无语,这李二愣子,姓沈的是个什么官?专门审案断案的,手里的醒木一拍,不知道决定着多少人的未来,一个小小滕州府的衙差,敢和皇城里来的判官说冤枉,也不怕断了前程。何况那蓝衫女子指不准是沈魄的什么人,如此光明正大的惦记……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是美色误人啊!
沈魄脸色不佳地看了李二虎一眼,李二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那一眼带着腾腾杀气,乖乖闭嘴不再吱声。
“不知沈大人府上,丢的是何人?”洛浮生决定救李二虎一命,出了沈宅再让他还人情。
“我沈家未来的女主人。”沈魄的眸光移到了洛浮生身上,幽深的眸子好似一潭沉池,让人看不透。
洛浮生眨巴眨巴眼睛:“您夫人丢了?”
“我乃沈家收养的义子,莫说我没有夫人,就是有,何以成为沈家未来的主母?”沈魄习惯性地端起茶盏,眉一皱,想起来沏得是玫瑰花茶,又放下。
“那您指的是……”洛浮生扬眉,不是吧?这姓沈的竟然玩这手?
沈魄呵呵低笑几声:“自然是沈家独子,舍弟沈书墨的未婚妻,穆家小姐穆晓晗。”
洛浮生眉角一抽,就知道这姓沈的没那么容易认输。
本闭紧嘴巴不打算说话的李二虎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穆小姐与令弟的婚约,不是已经说好了,于两日后便见分晓……”
“李衙差的意思是,两日后我沈家一定能赢?”沈魄瞥向李二虎。
“……”这指不定,李二虎心里说,不过绝对不能这么回答沈廷尉,犹豫半天,“……也不见得……谢府就能赢……”
“哼,这题乃是谢家太祖母所出。如洛大师所言,谢穆两家先祖关系斐然,我怎么就知道,谢家那位老祖宗会不会托梦给谢烟,赢了这场赌?”没茶喝的沈魄从袖中掏出两个石核桃,一边把玩一边道,“据城门看守来报,昨晚谢烟便连夜出发去了徐州,虽说千里之遥想要在两天内赶回有些勉强,但我相信,就算他赶不回来,你也有办法让穆晓晗等到他回来,对吗?”
洛浮生笑了,沈魄也笑了。
这一官一神棍,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李二虎满头雾水,又不敢吱声。
“沈廷尉果然是个明察秋毫的。”笑完,洛浮生起身,恭恭敬敬朝着沈魄鞠了一躬。
“洛大师过奖。”沈魄随手一抬,示意洛浮生不必多礼。
等洛浮生重新坐下,沈魄将石核桃塞回袖中,拍拍手掌,竹帘被掀开,退下去的蓝衫姑娘端着重新沏好的茶走进屋子。
毕恭毕敬地先给沈魄送上,再分别给洛浮生与李二虎端到跟前,洛浮生眼尖的发现,尽管这美人儿重新施过粉黛,依然可以隐约看到脸上微红的巴掌印,而且是他人掌嘴,非自惩。
果然遭了惩罚……此地不宜久待,这院子里显然不止沈魄与蓝衫姑娘两人,但是不管院子还是这座独屋,表面上都没有可藏人的地方。
表面上没有,那就代表另有机关……洛浮生想起来那满院子的刑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洛大师尝一尝,这茶可是沈某从京都带回的上好蒙顶山茶。”喝到心爱的茶,沈魄的心情看起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