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他在心中暗想,你当我真是来玩的不成?
穆淳心情颇好地回到了永乐,等着他的是轻璇的另一条提议。
“归田的将军?”
“对,如今军中风气不佳,溜须拍马、欺下媚上者比比皆是,这都是蓟崇的功劳。”轻璇皱眉道,“想当年,□□皇帝带着几十万兵马平边境战乱、立足中原之时,军中哪是如今这般景象?”
穆淳颔首:“确实。我听令遥说起过,他的父亲安国公当年领兵镇守边境时,军中男儿是何等豪情万丈,一心只想安邦定国。虽说现在大炎的兵力不弱,但从将军到士卒到底都是奔着军饷、赏赐和爵位去的,倒不见了当年的高风劲节。”
“这些年蓟崇的所作所为,令多少热血之人寒了心,又逼走了多少曾浴血沙场的优秀将领。”轻璇心中翻腾得难受。
看她这样,穆淳本来挺好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了,他坐到轻璇身边,看着她问:“所以,我将他们招来蜀地,做我的部将,不但有助我的实力,也圆了他们未实现的心愿,是吗?”
轻璇点头:“能不费一兵一卒达到目标自然是好,但有备总是无患,有的时候,对江山而言,长痛不如短痛。”
长痛不如短痛,穆淳反复思索着这几个字,良久才笑道:“不论我用不用得上他们,将他们好生养着总是安心些。再说了,如今用不上,以后却要靠他们守护国土的。”
于是轻璇列出了几个人,与他细细分析过,穆淳淡笑着点头。轻璇对于朝局的见解和对官员的了解他是很佩服的,毕竟从小她就被皇后悉心教导过。皇后很严厉,有些轻璇无法理解的,皇后竟让她先背下来,留待以后慢慢琢磨。那时她是尊贵的公主,多年所学只是装在肚子里,没有用武之地,此时流落江湖,成为穆淳的谋士,反而能将一肚子学问计谋用上,竟有了一种舒坦之感。
这些人的下落,青门中人早已打听到,第二日穆淳便作寻常公子装扮,与早已在城外等着的轻璇会和,启程往梁州去。
梁州在蜀地以北,也算是风光绚烂之地,只是到底少了些山清水秀,两人各自带着下属,快马加鞭,终是在第四日的晌午赶到了梁州有名的富饶之地绵城,寻到了想找的人。
说是富饶之地,到底比京城差了许多,他们踏进的,也只是一座古朴清雅的宅院。宅院的主人是当年驻守京城的骁骑都尉孔严,老爷子已年过半百,据探查之人回报,如今他身体硬朗得很,因他人很和蔼,那探查的人还寻过机会与他闲谈,老爷子虽未透露自己身份,却表现出了对过往的怀念和些许落寞之情。
孔家只有孔严和夫人,还有一个管家,上前叩门的是轻璇,开门的是孔严。
将门打开的瞬间,孔严便愣住了。眼前的人一身男装,头发也缠成寻常男子的束发,却清秀明媚令人一看便知是女子,身后的男子虽衣着普通,却处处透着不凡之气,他曾是京中重臣,阅人无数,仅一眼便知对方识得自己身份。
两人拜见过孔严,轻璇便言明自己是京城故人,请求入内详谈。
孔严将他们请入宅内,除穆淳与轻璇外,其余人自觉留在了院中。三人至正厅刚坐定,穆淳便站起身,对孔严躬身行礼,孔严不知对方身份,站起身来虚扶住他,穆淳这才道明身份,惊得老爷子忙要跪下行礼,被穆淳拦住了。
这位孔老爷子品味清雅,却是个急性子,他眼见堂堂藩王不在封地待着,却跑到他这偏远的老家来,不禁忧从心来,直到听闻了穆淳的来意。
“蜀王殿下,是想要请我这老头子去蜀地,为您练兵?”孔严有些难以置信,心头涌起浓浓疑惑和不安。
“确实如此。”穆淳朗然道,“今日本王既来了,就不会对孔将军有所隐瞒,当然,本王所求若是孔将军不应,本王也不会强迫,只是还请孔将军保守秘密。”
“这……”孔严面露难色。
一旁的轻璇心知孔严不是那告密之人,便开口道:“孔将军的大名,小女子哪怕见识浅薄,却也是如雷贯耳的。当年周朝式微,□□皇帝麾下大军自冀州揭竿而起,谁知队伍还未出冀州,便闻得周边各国几乎一同进攻周朝边境,成合围之势。当时情势万分复杂,炎军中为下一步该当如何争执不下,那时,是孔将军您力荐□□皇帝改道北境,兴全军之力消灭最大的威胁——鞑靼。后来鞑靼果然被炎军所灭,初战大捷的炎军在□□皇帝和你们一众将领的率领之下,自东北往西南沿边境线奔袭,于半年之内消除边境所有威胁,令中原太平无患,最终炎军在人心所向之下入主京城,建立了天下最强盛的大国。”
眼前的少女一大串话说下来无半分胆怯,却听得孔严心惊肉跳,这是一个十几岁的普通少女应该知晓的事吗?他震惊不已,却听轻璇继续道:“孔将军的功劳,大炎无法忘记,大炎百姓也无法忘记,可为何孔将军宝刀未老,朝廷便允了您的归隐之请?其中缘由你我都知晓。”
穆淳注视着他,慨然道:“如今炎军再无□□皇帝在位时的激情澎湃了,有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在军中扩展势力,军权与政权互相渗透之下,军中风气日益败坏,你们一众忠肝义胆的老将被压制得没有了实权,不少都告老归田了。放眼全军,战斗力虽在,但凝聚力和耐力到底不如从前了,现在是太平盛世,周边各国无人敢侵,但若真打起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