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
我觉得我应该捂着脸娇羞一下,然后再挤两滴眼泪出来,最后在一片闪光灯和祝福声中深情款款地说一声“ido.”
可是我刚傻不愣登的站起来,就被裴渡拉进了怀里,我以为又是什么惊喜呢,却听他说:“别动,这个姿势拍照比较好看。”
哎?
怀抱还没捂热,就被他连拖带拽地拉出了餐厅,一路到地下停车场我才回过神来。
“裴、裴渡……”我视线黏在他手里还攥着的戒指盒上,他这是几个意思啊?
裴渡随着我视线扬起戒指盒子,类似于阴谋得逞般地笑了一下,把盒子扔了过来,说:“拿去玩吧。”
这是婚戒,不是玩具啊混蛋!我小心翼翼地捧着丝绒盒,怀着朝圣般地心情打开,我以为我会被几克拉大的钻石闪瞎眼,可是我却是被空空如也的盒子气到哭。
我咬牙切齿:“裴渡!”
他倚在车门上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赏戏一般地看我在原地跳脚,等差不多的时候再来抚毛。
“庄照照你敢不敢再蠢一点?”
卧槽啊,再见!
脚还没有迈出去就被他强行拖回塞进车里,他俯着身按住我给我系安全带,语气柔溺:“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你怎么这么笨。”身形未动,抬起脸与我一尺之距,笑容靥靥,“你以为我今早跑到a市是为了什么?你手指这么细,怎么戴得牢欧洲皇室公主的戒指。”
话音未落,湿吻先行。
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心想着庄照照你完蛋了,这辈子都没办法自拔了。
车子滑入霓虹夜色,我突然想起来,“裴渡,你一直都是故意的吧,从出现在我身边时,都是蓄谋已久的对不对?”
他目光注视着前方,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言辞凿凿:“这是一场持久战,战术就是……”
他抽空偏过脸来,眸光里烂漫了温柔,“战术就是诱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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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年再见到耀耀,如我想象中的一样,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裴渡把耀耀安置在加州的一幢郊外别墅内,每天都有专人照料着,护理医师定期来给他做检查,虽然还没有万全把握会清醒,但是整个身体情况却在慢慢好转,也许奇迹就在下一秒。
我顺利地申请到加州的一所普通大学,裴渡对此很不满意,他说既然留学了那就要留最好的大学,我很不客气地白他一眼,“裴大款,你体谅一下我这种穷逼好嘛,我哪有那么多资金申请好大学啊!”
这次,我也是很有骨气的,我忍痛拒绝了裴渡给我的金卡,在网上找了好几个有奖文学竞赛,凑巴凑巴了小半年才攒够了留学的费用。
我知道这么做很矫情,但是我同样骄傲。
裴渡没有陪我来美国,我在机场跟他道别,我说如果我在美国碰到帅小伙,把持不住我就不回来了。
他帮我把碎发扣在耳后,语气轻柔,面目冰冷,“你敢。”
登机提醒响第三遍的时候,他把我推进安检,说:“照照,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多久,所以你最好尽快回来。”
这个尽快,转眼就是两年。
我所在的大学离耀耀的别墅很远,要转两趟车才能到,我每个周六晚上都会去一趟然后周日再回来,偶尔跟裴渡通电话也会抱怨两句,他彼时就会毫不留情地嘲讽我,“庄小姐,你这是在求我帮忙吗?”
我想象着他在电话那头得意的嘴脸,又好笑又好气,最后会情不自禁地嘟哝一句:裴渡,我想你了。
我们两好像一直都在分别,如果不是情深,我真的算不出我们之间还有多少缘分。
时间再悠悠转转进入第三个秋季的时候,我的学分也修的七七八八,同寝室的美女莉莉埋在书山题海里问我:“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考研?”
我犹豫了很久,才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还没有考虑好。”
离毕业越来越近,我跑图书馆的时间越来越多,连任课教授都逮着我问,“你是想考研吗?有不会的我可以帮助你。”
然后,我就开始真正的困扰了,怎么办,要男朋友还是要考研?
这是我在请教了裴大神之后得出的问题,裴大神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并且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接我的电话……
所以妈妈忍着痛给我打越洋电话的时候,很揪心地问我:“你怎么了?怎么讲话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是不是美国的大饼不好吃啊,要不我给你寄两袋速冻饺子去?”
我趴在麦当劳的桌子上奄奄地咬了口汉堡,欲哭无泪:“妈妈呀,这不是大饼,这是汉堡包,比大饼贵多了!”
“哦,那你要吃肉馅的饺子还是菜馅的?”
我拿脑袋磕桌子,草草说了几句就想挂电话,却被妈妈及时拦住。
“哎,等一下,今天小渡来找我了。”关键时候说话还大喘气,她顿了会才语气严肃地直接问道:“你跟小渡,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沉默了下,轻轻嗯了一声,长久地寂静之后,我在被宣判前做出最后一句总结,“妈妈,我喜欢他。”
……
孤单是一群人的狂欢,这句话真是真理。
毕业晚会定在五月份,美国人热情开放,对于正正经经的仪式大家都不感冒,于是就敲定在后山上举行篝火晚会。
我本意是不想去,奈何太盛情,连拖带拽地被架到了后山,被迫看他们又唱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