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又接着说。“董曦月,你的意思,本官也明白了。来人!带董常平!”
董老爷被人带了上来,做戏做全套,明明也就打了两板子,下手那叫一个轻,却还是要拖着。
董老爷跪在地上。
“董常平,你对此是怎么说的。”
董老爷这才开始说话。“大人。我董某人,扪心自问对娘素来孝顺从无二心。其他事,我董某人都好说。可是我已亏待了妻女太多。该是我女儿的东西,我绝不动她的。人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受了多少苦。姻缘错付,我这个为人父的,连个公道都没法给女儿讨。就连、就连董婉儿!还时常出入我府。孩子心善,知道我的难处,从不曾说些什么。如今……”
董老爷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就给马大人磕了一个响头。“大人,就算是不孝,我董常平,也担了。我总不能,让我的妻女,跟着我一起受这个。她们已经够委屈的了。”
外头的人又对着董老夫人指指点点。这时春草也带着大夫过来。
大夫就看着念。“这是要把人逼死啊!董家小姐这身子,怎么能这么折腾呢!”
大家听着,更觉得董夫人欺负人。
百姓眼睛都不是瞎的,孝分很多种,愚孝这可不是孝。
以往大家对董老爷蛮横护女的手段,都有几分看不起。
现在这么一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看着董家二房这样,这董二小姐,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要是个好姑娘,能强了堂姐的亲事,还大摇大摆住人家家里头吗?说不定,以前那些都是谣言,都是皇家为了退婚给谣传的。
董曦月这也算是意外刷到了一波。
董老夫人指着董常平心口起伏得厉害。“常平,你这是要逼死你娘啊!既然这样,我、还如不就直接一头撞死在这!”
“娘!”董老爷忽然大了声音,在场人吓了一跳。“娘!是你在逼儿子啊!每次你心气不顺,便要一头撞死!你是儿子的娘,儿子孝顺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要逼死你呢!”
“那你快听我的!把家里头的东西……”
马大人连续拍了几下惊堂木。“此乃公堂!由不得你们大声咆哮!”
心中早就有决断的马大人终于是要判决了。“老夫人。按理说,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既然你来了公堂,本官就有责任,说句公道话。”
“大人请将。”
“按律法,兄弟分家,各是两处。同族不同家,是已清算家财、田亩,再无纠纷。如果仅因你一人所言,便置之律法不顾,将来又会有多少人起而效仿,你担得起吗!”
从一开始,马大人就不会判董老夫人赢。如果董老夫人赢了,多少次子都会学着董老夫人,用同样的借口向上闹事。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了。
兄弟之间可以帮衬,但再分家财之说,绝无可能。
“大人!”
“按人情,家中有长,则长子侍奉父母左右,颐养父母天年。老夫人你觉得长子不够孝顺,将你赶出家门。可本官自开堂到现在,只听到你想要分长子家财,要求孙女听从的事,并无任何长子不孝的错处。老夫人你,是否太过急心,错冤枉了长子。”
“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不听我话,还不是不孝顺!”
“自古孝道有分,若孝这一字,仅是要求凡事都听从娘亲的话,那么,这不就是愚孝了吗!”
要求孩子愚孝,这个罪名可不小。董老夫人可是怕了。她看看马大人,又看看董曦月,忽然就暴怒了起来。她指着董曦月大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马大人可是真的生气。“老夫人!你此话何意!你是觉得,本官没有公道判决吗!”
如果董老夫人不是董老爷的娘,没有一个未来皇子妃的孙女,可能这会马大人都要给她动刑了。
这老妇人命好啊!却还不知福。
“老身不敢。”董老夫人连忙弱了下来。
“老夫人,本官劝你。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人你又何必参与进去。便是惜福,快些和长子回去吧。”
“大人,次子如何不孝,老身如何与他回去!”
“若是如此,何不跟着次子离开?”
“啊?”董老夫人和董常贵都愣了。
“大人!”董常贵连忙上前。
马大人没给董常贵说话的机会。“既然老夫人你觉得长子那住得不舒心,便到次子家住下又如何?董常贵,你娘如此疼你,你也这么的孝顺,想必能把娘亲接回去赡养,你心中肯定也是愿意的吧……”
“这、草民自然是愿意、但是……”
“但是?”马大人的一句反问,让董常贵骑马难下。
董常贵感觉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外头百姓一个个愤慨的眼睛,他这才后悔,没有听从高明珠的话。如果一开始他表现得更加弱势一些。
这么说来,董常平、董曦月,可不是一直在示弱吗?
董常平来了先是不说话,董曦月则是说不考试……
董常贵只恨自己此时醒悟得太迟。
原来马大人什么的,根本不是他们这一边的。这是在下套给他钻呢!
董常贵只能硬着声回答。“我董常贵自然不可做出忤逆娘亲的行为,只要娘愿意,自然可以住在我那。就是我那地方小,怕娘亲住着不顺心……”
“常贵,你可真是个好孩子。”
董老夫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