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龙大口大口的喝酒,酒和泪一起咽下,揭开的真相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庄继华没有制止只是同情地看着他。
连喝好几杯,李之龙才发泄似的停下来,房间里又陷入沉默中,好久之后,庄继华才看看李之龙说:“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件懊恼的事,就是**。你并不在乎什么中将什么局长,你在乎的是这个,是这样吗?”
李之龙眼圈一红,低下了头。然后才点点头。
“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信仰这玩艺的吗?”庄继华自设一问,不等李之龙回答就说:“信仰其实说穿了,就是世界观和方fǎ_lùn;对世界的看法和改造世界地方法;我这样说你同不同意?”
李之龙想想后还是点点头。
庄继华又说:“既然是世界观和方fǎ_lùn,那么每个人在成长的每个阶段都会用不同的眼光看世界,三岁小孩看世界的眼光和十岁儿童看世界地眼光不一样;同样二十岁青年和五十岁老人看世界的眼光又不一样;三十岁时信仰**,五十岁时信仰三民主义,都没什么,那只是一种认识,信仰没那么神秘,也没那么神圣。”
李之龙抬起头来。张大嘴呆呆的看着庄继华,神圣的信仰在庄继华口中却如儿童的玩具,想捡就捡起来。想扔就扔掉。
“我不参加**的根本原因是我不认同这种世界观和方fǎ_lùn,以阶级来划分世界,以斗争来发展社会;划分阶级的方式更可笑,标准是唯一的,有钱还是没钱。没钱的是无产阶级。有钱的是资产阶级;而不论他地个人道德;那么我问你,苏联领导人是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说他是无产阶级。可他住有别墅,出有汽车,喝的是名酒,穿的高挡布料制成地服装;说他是资产阶级,可这些东西却被冠以国家财产的名义,好像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其实是托词,应该说全是他的。”
李之龙听着有些气恼,他本能地反感对**地攻击:“按照阶级划分世界是马克思的哲学精髓,斯大林同志地财产是国家的,只是归他使用,如果他不担任国家领导了,这些东西要归还国家。”
“所以他会永远当国家领导。”庄继华打断李之龙的话:“所以只要可能,苏俄领导人就会一直当下去,直到他们老死。“如果说关于阶级划分世界还勉强可以说得过去,以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分为有钱的和没钱的;可在现在的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中如何建设社会就非常荒谬了,国家统购统销。看看这家店,我们按照苏俄的方式来推理一下统购统销下会发生什么,”庄继华对李之龙说,李之龙茫然的点点头:“按照苏俄的方式,这家店是国家的,国家每个月给这家店的经理伙计发工资,店里呢每个月将经营所得上缴国家。不管店里生意好坏,经理伙计拿的钱都是一样的,那么结果会是什么呢?顾客来了,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受气的,伙计可以不管你,厨师的菜可以很难吃,你爱吃不吃,反正我的工资不会少。”
这?李之龙愣住了,可想想看,好象是这样,既然饭店的生意好坏与经营者无关,那干嘛要操心有没有客人;可这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李之龙感到其中好像有些东西没抓住,但又说不出来是那里。他当然说不出来,这些经济方面的理论要等到总设计师时代才能逐渐建立。
“你要说思想教育,对吗?”庄继华没等李之龙发问就直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我知道想起一个老师的话,前段时间去阿淑他们学校,听一位老师说儒家的目的把皇帝教育成圣人,然后再把大臣教育成圣人,然后把官员教育成圣人,再由官员把百姓教育成圣人,两千年了,儒家没有成功,在田,你认为你们需要花多少年才能成功?”
“怎么能这样比较呢?我们是无产阶级。”李之龙不相信也不服气地反问。
“文字不同而已。你知道吗?有位经济学家,他说这世界上没穷人,有的只是待富者。”庄继华笑着说,刘殷淑噗哧笑出声来了,潘慧勤红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
“谁这么无聊,你在美国听说的?良心被狗吃了。”李之龙怀疑的看看庄继华。
庄继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也许在年青时没有,老了会不会有?比方说吧,你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你想不想你们的孩子接受好的教育,想不想他们以后能有好地工作和生活?想,那就是你的私心。”
就像前世很多官员愿意在国内作“仆人”。却不愿意他们的子女作主人,纷纷把子女送到资本主义社会去接受剥削。
“能真正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少之又少,至少我做不到。而且我认为你,不但你,现在的很多党员也作不到。”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信仰没了,可以再去找个信仰。”庄继华无所谓的对李之龙说。
“那你信仰什么?”李之龙感到走投无路,有些自暴自弃了,今天庄继华无情地揭开了盖子,让他痛上加痛。
“如果你说的是政治信仰,那我告诉你。我没有真正的政治信仰。”庄继华坦承道:“我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比如说加入黄埔,是因为我认为中国现在最需要地是实现民族**,所以我加入黄埔。其他的都可以变。我没有政治信仰,但我有我的道德标准,我按照我的道德标准做事,不愧于心,不愧于人。”
李之龙没想到庄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