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的女儿香。
清新淡了淡淡的香味随着夏日清风拂过,包裹了秦岳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越是忍不住想要多闻一些那好闻的香,便越是不舍得放开那只手。
低头,便见着冷世欢光洁而纤长的脖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顺势往下的,是白色衣裳包裹着的微微隆起的小山丘。
至此,终是有些心猿意马。秦岳只觉呼吸越发困难起来,连带着那握着的手,都烫的他想要立即抽回手。
强忍着心底莫名的悸动,把着手教冷世欢花了一朵琼花之后送开那只手,秦岳只觉自己如同打了一场仗一般疲倦。
相反的,冷世欢却是很欢喜,“秦岳,果真没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你看,连带着那些先生不怎么教的作画,你都能画的这般好。”
对此,秦岳只想苦笑一声。先生与恩师是不曾对作画走过要求,这作画的水准却非一下子便会了的。
有谁知晓自师娘去后,他画过多少画?花草树木,飞鸟游鱼,画过一遍又一遍。
起先为的,不过是想将那脑里深处的琼花满园画出来罢了。后来,便是想将梦中的她描绘出来。一颦一笑,或喜或悲。
可饶是如此,秦岳还是觉着,自己画出来的她,仍旧少了些什么。究竟少了什么,却又弄不清楚,只好不停的练习作画。
秦岳还未想好怎么回冷世欢话之时,冷嫣堇过来了。看着秦岳与冷世欢并肩而立,眼眶有些酸涩,却也扬起温和笑意:
“姐姐,娘说府里请来裁衣裳的绣娘到了,让你同岳哥哥先去量体。”
这样的事儿,叫一个小丫鬟跑来也成,她却亲自来了。对此,冷世欢只嘲讽一笑。随后让半夏收拾着东西,尤其当着冷嫣堇的面儿嘱咐道:
“这画是我今日一日的心血,好生守着,便是日后我能画的比这好了无数背,我也要好生留着她。”
随后,破天荒的没有扬长而去,主动邀秦岳一道前行。对此,秦岳虽是受宠若惊,心底却也是欣喜万分的。
可这样的关系,也只是到了晚饭之时,便消失殆尽。
昭安伺候秦岳吃饭之时,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许久,方才说起来:
“公子,府中有传言,说老爷没有儿子,要为二小姐招个上门婿。说,说那个被老爷看中的人选便是公子你,公子知道这回事儿么?”
秦岳听到这话之时,筷子上正夹了一个嫩豆腐。闻言,那本已经夹好豆腐又掉回了盘中。
回过神后又夹了块嫩豆腐吃起来,不曾说一句话。昭安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秦岳也只道:“食不言寝不语。”
直至一顿饭吃完,昭安收拾了碗筷,秦岳又捧着书去看书了。
秦岳先只是觉着今日的冷世欢奇怪,现在却明白了。原是为了那些传言么?是因着厌恶田夫人不想她与冷嫣堇好受,故而特地靠近自己的罢?
自己,果真成了她与二小姐争强好胜的玩意儿?
知道这些后,秦岳该是生气的,该有些骨气从此不再教她作画的。可他舍不得,舍不得放过一丝一毫和那个曾给过他一缕日光的艳阳独处。
他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同那个妹妹一般的二小姐会有什么,是以,这样子虚乌有的传言他不想去理会。
翌日起身用早饭之时,桌上多了一份鸡汤。问昭安,昭安只一板一眼道:“厨娘说,是田夫人吩咐给公子补身子用的。”
说完,昭安便出去了,任谁也看得出他此时的不乐意。
昭厉今日也在,见状凑上前道:“公子,田夫人对你着实是用了心的,你可莫问辜负夫人一番美意才是。”
瞅着那份鸡汤,秦岳连一眼都懒得考昭厉,只吩咐昭平:“这鸡汤赏了你罢,我不爱喝。”
随意吃了几口,便收拾了要去家学,中途想起来忘了带功课,便让昭平回头去取,而后秦岳一个人先过去。
背着他扫地的是两个穿着体面的婆子,正絮絮叨叨说着冷世欢的不是:
“你看大小姐,过个路还能对着我们大呼小叫一番!我不过是歇会儿,又不是不扫地,她就开始嚷嚷起来,二小姐可从来就不会这般!”
“别说了,这样尖酸刻薄之人,也难怪能克死亲娘。”
至此,本不愿出声要绕道离开的的秦岳,终是忍不住呵斥起来:
“做事情便做事情,再乱嚼舌根,我便将你们说的那些话说与大管家听听!看看大管家可还会留你们这等非议主子的奴才!”
又是训斥了一番,那两老婆子连说再不敢犯了,秦岳方才转身离开,走直学堂的墙的拐角处之时,却是在挪不动脚。
只因,那两老婆子以为他走了,又开始抱怨起来:
“我呸,什么玩意儿!这还不是冷家的上门女婿呢,就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说穿了不也是个老天都不肯收的孤儿,在冷府空有公子名头,连那没名没分的姨奶奶都比不过,真不知他有什么好神气的!
我倒要看看,若将来老爷选的女婿不是他,他还能有什么是比我们强的!”
秦岳就在那儿站着,直至昭平拿了功课回来,方才渐渐松开那紧紧捏着的拳头。
秦岳心底的失落越扩越发大,是了,在冷府待的太久,他都快要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寄人篱下的孤儿,着实没什么该神气的。
可便是如此,也是从未想过攀上二小姐赖在冷家不走的。
只不过,想在冷家看着她,直到她出嫁的那一日罢了。云泥之别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