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敏儿正在和扑向她的怪物纠缠,突然看到这一幕,睁大眼睛,喊道:“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利刃划破空际,稳稳c-h-a入藤蔓的根部,一切仿佛是静止的——一朵白色的小花从剑锋上缓缓飘落。
巨大一簇的藤蔓迅速萧疏枯萎,被寄生控制的尸体也全倒在地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
暴动的能量完全停止,归麒周身的屏障渐渐消失,朱砂痣闪了闪红光,再无异动。
归麒的眼角滑落出两道泪痕,悬浮的身体失去依托,往下坠落。
不再做过多的深思,亓官慕寒上前接住归麒,怀中充实的触感令亓官慕寒恍惚——那段陌生的记忆,那个叫归流离的小孩,是巧合,还是……
第20章 妖之伴生【大改】
这是一处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地方,是幻梦,亦或是真实,归桐屿分不清楚,他只是努力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只能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
好安静——
安静得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就像他的世界,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可以有。
不!
有一个人,是他渴望拥有的。
那是谁?
是……想不起来了!
好冷啊,就像孤独,冷得让世界虚无。何时开始,他竟害怕只有自己。可是印象中他记得,那个人是暖的,好暖,暖得他忍不住期望靠近……再近一点……一点点……
现实中,君一焚此刻的表情变幻莫测。
之前在书房里,归桐屿突然晕倒,吓得君一焚手足无措,慌忙派人将兄长请回来。
原本就被伤得不轻,前一那又不要命地那个,君一焚亲眼看到那些伤口被撕裂得血r_ou_模糊,简直惨不忍睹,君一焚真怀疑这蠢奴是不是存心给他演的苦r_ou_计。
亓官慕寒及时赶来,看了归桐屿的伤势后,只说死不了,然后挥挥袖子便走了,那叫一个风轻云淡,一粒药没留下,一张单子没写,怄得君一焚一肚子火气没地儿发。
这都过去三日了,人还没有醒,要是蠢奴出了什么事,君一焚决定把兄长的药圃给掀了。
因心中惦念,君一焚处理完公事就回来看看,人躺在他的房里,之前君一焚去奴房看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君家会有那么潮s-hiy-in暗的房间。
其实是归桐屿没脾气,人孤僻又会说好听的话,加上总惹君一焚发火,受罚是家常便饭,其他些个仆役就觉得他在君家讨不得好,就变着法儿的压榨,有的人总喜欢欺软怕硬不是?
君一焚心中不停地唾弃自己,明明这种软弱的人,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但他却实在无法再否认,当他走进归桐屿住的屋子的时候,心中闪过的那中酸涩,或许就叫心疼。
于是,君一焚脑一抽,将那蠢奴直接抱回自己房里。
君家上下那么多的客房,就他院子里也还有多的房间,所以他当时不是脑抽是什么?
但是此时——
君一焚强行将自己从记忆中抽出,沉默地看着缠在他身上的布满鳞片的的黑色大尾巴。他可以肯定,刚才,就在刚才,他盯着的是那个名叫归桐屿的奴隶——他家的。
所以,一眨眼,冒出的这条甚至比成年人还粗的尾巴是什么情况?!
这条大尾巴从被子里延伸出来,露出来的地方大约有五米长,上面密布乌黑发亮的棱形鳞片,最大的,一片有婴孩的拳头大小,尾部缠绕着君一焚的腰,并且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是蛇的尾巴。
君一焚闭上眼再睁开,再闭眼再睁开,突然,他用力掀开归桐屿身上的锦被,那蛇尾完美地连接着归桐屿的胯部,一目了然。
难怪之前就觉得归桐屿的体温一直很凉,即使在仲夏时候都没有热气,也不会出汗。最多只有在和他欢爱的时候,归桐屿才会出微薄的汗液。
所以说,他其实是被一条蛇给那什么了?
说好的男人呢……
君一焚想着这蠢奴瞒了自己太多事情,鹰目降下少许温度,手指恶意地掐了几下腰上缠着的尾巴。
许是被痛到了,那黑尾甩了甩,竟然从胸前的领口伸了进去,大尾巴觉得里边挺暖和,就使劲儿往里面钻,冰凉的鳞片不慎刮到某粒小豆豆,惹得心中不满的君大家主打了个激灵。
君一焚本以为归桐屿只是体凉,加上归桐屿来君家后也没有什么与妖相关的怪事,所以他从没曾想,归桐屿是妖族。
如今妖族神秘,但也不是毫无踪迹,加上某些原因,君一焚对于妖族的了解不只是略知。
万物各自衍生的“灵”,当它们开启灵智之后,便被称为“妖”。
妖族的生命比人类漫长,强大的妖更是有无尽的岁月与不老的容颜。
人有异术,妖有妖术。
且,人之所爱相伴为“伴侣”,妖之所情相伴为“伴生”。
“伴生”,相当于凡人的“夫妻”,但除此以外,“伴生”亦等同于一种衔接双方命运的契约。
“伴生”即相伴世世生生。
妖族不懂情爱的很多,所以结为伴生之侣的甚少。不过不是两情相悦,伴生之誓约便会成为枷锁。也就此,很多妖没有“伴生”,他们过着自由、糜乱的生活,就算一次和多妖交丶配,也是司空见惯,不会有谁有异议。因此妖族的“伴生”尤为可贵难得。
人与妖的生命相差甚远,倘若妖的那个“伴生”是普通的凡人,即便在“伴生”死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