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力。不过好在这些都不需要她来操心了。
“可是现在还不能送你出宫。”他皱了皱眉。
她明白,此时需要将这些余孽一网打尽才可以绝后患,恐怕四处宫门早已被围作铁桶,不可能放人出去。横竖只剩下半个夜晚,此时倒也不必着急出宫了。
“不过玉辰殿太大了,我怕会难以防卫周全。”
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歆寿宫东南角有一个很小的水榭。我去那里。”
她在水榭中待了一夜又一日,有时坐在外面喂鱼时便可以听到对岸上的杀戮声音。飞琼时而为她带来外面最新的消息。对于李泓的府兵、承明郡主培养的死士,她都觉得毫不稀奇,可是飞琼却说,这宫里不止有这些人,还有狄人。
她觉得有些吃惊,心中隐隐一沉,觉得有些不好,可又说不上。
第二日的二更天,顾和徵终于出现。
“记得我六岁时,□□皇帝驾崩,祖父亦要告老,父亲刚刚开始摸索着如何做一个把持朝政的佞臣,常常要在龙极殿到深夜。我和兄长弟弟便被当时的太后接到宫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好像住的就是这里。”
“是吗?”他忽然来了些精神,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然后道,“真乱。”然后便闷头倒在了寝榻上。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也被他拽倒在他身边。
不记得自己不眠不休了多久,但她大概猜到他快马加鞭定然也要日夜兼程。
她睡得很快,可是醒的也很早。睁开眼时,窗外还是月光。
她伸展了自己的身体,又辗转翻身了几次,终于只得承认自己确实无法再睡着了。
“顾公子……夫君?你醒了吗?”她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道。
“嗯……”他虽然已经醒来,却没有转过身,“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我觉得……我们今夜不该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她继续道。
他迅速的在这狭小床榻的边境翻身过来,将她扑倒:“好啊。”
她狠狠地将他踹下了床:“我说的不是这个!”
已经是二月末,夜里的风也不再带有料峭的寒意,他们携手登上了禁宫最高的北城墙。
温和的夜风吹拂着静谧的宫城,另一边则是鳞次栉比的都城,安静得仿佛刚才才被擦净血迹的不是这里。这里仍是那个盛事昌明,不久前还万朝来贺的□□上国之都。
“二十年前,李泓曾经也是英姿勃发的皇长孙,攻城的时候,也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难怪你会回来。看来皇上很信任你呢。”
他淡淡道:“他只是现在有些走投无路。我想可能现在在战场上指挥的应该是大将军了。我已经传信说京都内局势复杂,我难以应付,请旨让隋将军回京支援。”
她笑了笑:“夫君这是只管杀仇人,不管杀狄人?”
“若是我舅父在我身边,他定会劝我沉住气,待李泓在京都狠狠施展一番拳脚,与李岫两败俱伤后再插手。”他摇了摇头,“只是李泓平时深居简出隐藏颇深,我没有早些发现他的不臣之心,不然在走之前可以先将你送出京都。”
她俯视着京都,道:“若是那样,说不定京都被摧毁,你我便不得站在此处欣赏夜景了。”
远方天空渐渐染上红霞,他们醉心于眼前的景致,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在下城楼之前,他们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
回到了水榭,楚月已经收拾好了所有要带走的行李,准备出宫。但是明晔却带来一个消息:被关在刑部大牢的承明郡主想要见萧宛。
顾和徵劝她别去,她自己想象了一下她们相见时的场面,应该不会太过感人,她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要求。
可是回到宅邸,却有另一个消息让她不得不再次踏上马车,去刑部大牢——乎伶王带着一个凶悍的刀手,勾结承明郡主进了都城,只做了一件事,去梁府劫走了曾经的宠姬。
高高在上的承明郡主李峤,即使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却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姿态,见到她来,从容笑道:“阿宛,你知道我为何要见你吗?”
萧宛不知道,她觉得此时还是沉默比较好。
“我近来才知道,当年不屑于于我们这些孤儿争夺太皇太后宠爱的你,为何要推我入水。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了让你来嘲笑的吧?”
萧宛怒道:“我没推过你。”
“当初我决定和宗将军联络的时候,便想到了会有这一日。我早就不惧生死,倒想早一日去追随我那枉死的父皇母后;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独善其身!”承明伸出食指指着她,眼中满是仇恨的光芒。
萧宛冷冷问道:“乎伶王逃向哪里了?”
承明不为所动,继续道:“昨夜之前,我已经命人向皇兄送去了一条消息,说在这京都之中,在他皇位宝座的边上,藏匿着一个前朝余孽,时刻有可能会取他性命。”
萧宛也没有理会她,仍然问道:“我只想知道乎伶王逃去哪里了。”
“你定是觉得,我一个叛国郡主的话,皇兄必不会相信。我也有这点担心,所以在三年前,我便命人杀死了一个顾和徵的大仇人。”承明忽然笑靥如花,“如今皇兄会觉得我说的和三年前的凶案对的上,从而生出无限次的怀疑,我是不是非常高瞻远瞩呢?孤没有告诉皇兄这个人是谁,我死了,我的冤魂也会盘桓在京都上空,静静观看皇兄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