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只是要你跟着大皇子进入淮安县,找机会带出君未期罢了。”
淮安为防疫病扩散,早已封锁,只有宁王才能有权决定出入,因而如果想要混进其中,必然要从大皇子方面下手,祁杭收到宁王出面求医的消息,便顺势布下了这一计。
容情提着沉睡不醒的君未期往边上扔了扔,自己径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落座,懒洋洋道:“还能怎么,要我见机行事,要能杀了宁王……再好不过。”
皇后无所出,宁王虽占了一个长子之位,生母却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低位嫔妃,而敬王生母乃是当今宠爱的贵妃,身世显赫,自然养就了敬王眼高于顶的性子。
在他眼里,未来的至尊之位必要为他所属,因而对这个占了长字却又处处不如他的兄长,自然是个必除的存在。
萧临深怎么会看不透这点,他目光越发冷淡:“宁远侯府这么快就择定了投效的对象……祁杭,打得一手好算盘。”
朝堂上勋贵的影响力就那么一点儿,唯一掌权的勋贵也就只有云沉侯府,然而云沉侯府势力再大,毕竟是由官入候,封的还是个女子,没有世袭的权利,所以不会长久得势。
宁远侯府却看到了勋贵掌权的风光,心想着在这一代帝王的朝堂内,他们确没办法与云沉侯府争锋,那么如果能搏个从龙之功,得了下一任帝王的青眼,也是很好的选择。
贵妃虽不是出身于宁远侯府,然而勋贵之间总有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她的小姨母正是宁远侯夫人。所以贵妃的年岁和祁杭相差虽远,却是实打实的表姐弟的关系,就是二皇子,也要叫祁杭一声表叔。
很明显,宁远侯府的投效对象,除了二皇子敬王,再不可能有第二人选,而为了表忠心,有个除去效忠之主心头患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祁杭又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呢?
容情是实实在在的江湖人,对朝堂之事一知半解,也不怎么感兴趣,马车持续奔驰,君未期的身形在颠簸下有些不稳,她按住君未期的肩头,不耐道:“我不管这个。倒是她,就这么送去魔煞宫了?你要知道,魔煞宫主要真练成了完整的金刚不坏之功,这世上便再无人是他的敌手。”
萧临深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沉吟了片刻,他淡淡道:“那个异邦人三年前就向我打听过你的消息。”
“……”容情怔了怔,心思骤然乱了一下,但她毕竟历遍风雨,一颗心早已被打炼的刀枪不入:“那又如何?”
“若他当真是你的胞弟。”萧临深神色平静:“你该好好珍惜才是。”
不是每一个弟弟都能做到这个地步。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亲人,狄振羽背井离乡数载,只为打探容情的消息,昔日不过从他口中听到“容情”二字,竟不惜自身安危也要一闯青令山,相较之下,宁王和敬王之间的兄弟相争,就更是可怜又可笑。
然而容情却即刻冷下了脸,心生不虞:“此事与你无干。”
她怎么看都觉得,那双似乎看透了一切的黑沉眼眸里,写满了对她的同情。
“合作一场,”萧临深道:“出于善意提醒你,祁杭对你只有利用之心,唯一的真心人,你却要推开吗?”
容情冷笑:“既是合作关系,你也当知道,交浅言深是大忌。你若真有心,怎么不关心关心那个被你毁了婚约的未婚妻?”
此话说完,容情便察觉到整个车厢的压力骤然沉重起来。
世间男人皆薄幸,她早就已经看透了,饶是萧临深,也逃不过这两个字。
窒息般的沉默在车厢中蔓延,萧临深阖上双目,收敛了外放的真气,漠然道:“既如此,便来谈正事罢。”
容情嗤笑道:“早该如此。”
“魔煞宫主的金刚不坏神功练到最后一层,必然要借助外物重锻身躯。”萧临深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君未期,她的呼吸非常均匀,看起来仍沉陷的深眠之中:“南疆的复生蛊便有此效,而大成现今能找到复生蛊的人,除了骆天问,再无第二人。”
容情道:“所以魔煞宫便劫走了骆天问,制造出他暂时出游的假象?”
萧临深隐姓埋名在魔煞宫中多年,终于博得了掌权的地位,此刻他若非得了魔煞宫主的信任,就绝无可能知道这样的隐晦。
他点点头,接着道:“只是魔煞宫主结合功法时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出现了全身脓血的征兆。他疑心是骆天问做的手脚,又怀疑是复生蛊的后遗症。”
饶是容情自认冷心冷肺,也不免为这句话中暗含的深意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他就丧心病狂地拿整个淮安县的百姓试药?但——泸州府才是魔煞宫的势力范围,他怎么会选择晋州?”
萧临深垂了垂眼:“他知道,当今能解除此患的医者,只有骆天问和君家人。但他再无法信任骆天问,那便只有君家人,而君家人身处天机府,他鞭长莫及,不如弄一场大的动静,引出她们。”
而这个虏获君未期的任务,正是由他出面领下。
“至于为什么选择晋州……或许是为了混淆视线,让人无法联系到他身上罢了。”虽然口中这么说,萧临深却也觉得这不够合理,因而面上还有疑虑之色。
容情皱了皱眉,想到这些年萧、祁二人暗中对魔煞宫动的手脚,深感于这两个男人心机算计之可怕的同时,也忍不住讽笑一声:“魔煞宫——嗤!还真是厉害,你和祁杭里应外合那么多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