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一直隐在暗处,没有现身的云之澜也终于走了出来,一身剑意冲天而起。直刺范闲。
山崖上数道灰影掠过,以狼桃为首地几大高手,也不过比范闲慢了片刻,便踏石而下。跟了上来。
场间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沉默之中蕴着无限的紧张。
范闲一手扣着北齐皇帝的脉门,一手紧紧握着黑色的匕首。双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只需要淡淡一瞥,他便知道,天底下地九品高手,尤其是北齐东夷两脉的人。基本上已经汇聚此地。自大东山一役之后,大概只有今天的剑庐。才能汇聚如此多的强者。
而这些人的目标很一致,很简单,那便是留下范闲。
问题是范闲的手中握着北齐皇帝的手,虽然他握地相当温柔,可是谁都知道,只要他愿意,体内那怪异的霸道真气一送。北齐皇帝陛下便会马上变成无数团血肉。
“在这么多高手地围攻之中,居然还能制住陛下。果然不愧是……南庆范闲。”
场间有一人看着这一幕,轻声赞叹道。说话的人。是剑庐的二弟子。此时所有的人都处于一种紧张的情绪之中。只有这位不属于两方地二师兄,才能够如此自然地感慨。将所有人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虽然天下皆知,如今的范提司已经是九品上地绝顶强者,但是今日山居之上。明明是北齐小皇帝掌握了他的踪迹,布人伏杀。没料到最后竟让他逃了出来,而且竟生生挟住了皇帝以为人质!
不论是何道人,还是剑庐内的高手,在单对单的情况下,纵使不敌范闲,但至少可以给他带去极多地麻烦,更何况山居中,还有一位实力绝对不在范闲之下的狼桃大人。即便是这样的情形,依然没法留住范闲!场间众人的心里都有些发寒,心想范闲此人在这两年里莫非又有什么奇遇,竟然强大到了如此地步。
范闲微低着头,咳了两声,紧紧握着小皇帝的手,环视四周,沙哑说道:“原来大家都在……这时候可以好好谈一下了吧?”
剑庐地处东夷城郊,反凹形地草庐依山而立,占地极广,草庐之门在山崖之下,四顾剑及诸弟子闭关所在,却在草庐深处,此时十几名天下强者,齐会剑庐之前,应该没有惊动剑庐深处的大人物。
范闲知道自己并不强大,一个强大的狼桃就足以拖住自己,更何况人群之外,云之澜正渐蕴剑意地盯着自己,这两位都是成名已久的九品上强者。
他先前之所以在山居中能逃出来,完全凭借地是自幼而生地对危险的野兽感应,以及强悍地决断力。而至于最后捉住了北齐皇帝,这则要归功于他地运气。当然,如果不是他出乎众人意料,强悍无比地向着山崖下剑庐冲来,也不可能遇到北齐皇帝。
所以一切成功的要素便是:实力,决断力,运气以及……范闲以往最缺少地勇气。
只是此时他虽然已经制住了北齐皇帝,但是事态依然极为凶险,不论是谁,都无法从这些强者地围困中脱身而出,成功?还太早了,他才刚刚上路。
上的是一条布满荆棘,满是血染小花地险路。
北齐皇帝站在他的身旁,侧目冷漠看着身旁的男子,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依然面色不改,也不免有些佩服,缓缓开口说道:“范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剑庐之前冒犯于朕。”
范闲抬腕,擦去唇边的血渍,自嘲说道:“陛下想杀我,莫非我便要引颈待戮?”
他抬起头来,眯眼看了四周一眼,说道:“虽然我不想做出绑架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但是你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运气又差到被我抓住,我也只好当一下绑匪。”
他提高了声音,对渐渐逼近的众人微笑说道:“说句粗俗点儿的话。想要他活下去。就不要逼我。”
“不要逼我发飙。”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云之澜缓缓分开众人地队伍,对范闲拱手一礼,轻声说道:“小范大人,你一个人便闹的我剑庐永无宁日,我云之澜想不佩服也不行。只是即便你制住了陛下,但此地终究是剑庐,难道你指望我能放你离开?”
此时狼桃也走上前来,对着范闲一礼,说道:“小范大人。我佩服你的勇气和实力,但当此群雄毕集,你纵有通天地本领,也无法轻身而出。至于陛下……我们当然不可能让你带他离开。”
范闲强行咽下涌上来地鲜血。眉梢一挑,狠厉之色大作:“我可打不过你们,如果你们不肯让。我不介意让某人与我一道上路,记得将来安排个合墓,我在史上也要光彩一笔。”
碰着这么一个看似浑不讲理,蛮横无耻光棍到了极点,实则阴险至极。谁也不知道他后手的强者,狼桃和云之澜都感到了棘手。云之澜看了狼桃一眼。似乎极为不解,为什么山居之上既然发现了范闲的存在,以你的修为,加上几大高手相助,居然还会让对方跑掉,甚至还擒住齐帝为质?
狼桃心头一片黯然与愤怒,他哪里能想到范闲这小子。在众人围攻之下,居然会自投罗网。往剑庐里跑,谁能想到。那个时候。陛下正在看着剑庐出神!
此时剑庐一方震惊于范闲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免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南庆一代年轻高手领军人物。究竟极限在何处。但北齐一方的高手,却是心惊胆颤,生怕范闲一个不小心。或者是心情忽然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