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莫以为朕都不知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懂得分寸。”
贺湛秋又羞又气,道:“那您怎么就许我去见孟君庭,就不许……不许我见旁人呢?”贺瑾华道:“朕是为了你好……”贺湛秋道:“父皇这样说,难道真要将我嫁与孟君庭不成?”贺湛秋见贺瑾华不说话,便惊慌起来,道:“父皇,您不会是真的要将儿臣嫁与他罢?”
贺瑾华轻叹了一声,道:“孟君庭能文能武,又与你一起长大,又有何不好?”贺湛秋道:“他好不好也不关我的事,反正我就是不想嫁给他!”贺瑾华脸上一沉,道:“那你说要嫁给谁?”贺湛秋道:“我……”一想到穆九烟,脸上便又不由红了起来。
贺瑾华道:“还不老老实实对朕说了出来。”贺湛秋便将臂间的披帛一甩,转过了身去,道:“您不是都知道么!”贺瑾华道:“好了,此事日后再说,你先下去。”贺湛秋听了,便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贺瑾华看着她离开,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烦躁之感。这时,一旁的小间中走出一个人来,华服曳地,珠光宝气,正是贺红弦。她道:“安平这丫头可真是不知好歹!”
贺瑾华看着她道:“皇姐如何来了?”贺红弦道:“我就来问问陛下,老四的事情可有解决了?”贺瑾华道:“这件事要解决并不容易。朕就算将凶手押到他的跟前,他只怕也不会满意。”
贺红弦道:“我之前还碰到他气狠狠地去了。我看他不敢指名道姓地说此事与安平有关,便赖到九公子身上去了。哼,九公子是孟相府的人,他这不是摆明了要将孟家牵扯进来么?何况我与九公子也甚熟,说不定他心底早已将我也给算在里面了!我看他哪,就是要让陛下难做!”贺瑾华道:“敲山震虎,他只是不肯善罢干休罢了。不过,这个穆九烟……最近倒是颇有听到他的名,听闻他深受皇姐的赏识?”
贺红弦一笑,道:“我只是赏识罢了,安平可不一样。您刚才不是听安平说了么,她不要孟君庭,就要这位九公子呢!”贺瑾华道:“看来朕倒是要好好见见他。”贺红弦道:“您难道还真要将安平嫁与他不成?”贺瑾华只是沉吟不语。
翌日,贺瑾华便宣穆九烟进宫面圣。当贺瑾华看着一袭白衣的穆九烟站在自己面前时,立时便引起了他的注目。只见底下的少年清贵如兰,的确如传闻中的一般美丽。但这并非是能引得他注目的主要原因,而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从容、镇定,仿佛是天生的王侯一般,并没有一丝在下位者的卑鄙之感。
贺瑾华道:“你可知朕为何要传你过来?”穆九烟道:“九烟不知。但依九烟看来,决不会是因为西河王世子之事。”贺瑾华道:“哦?你何以如此确定?”穆九烟道:“恕九烟直言,就算陛下此刻查出凶手,此案也不会轻易了结。既是如此,何不暂缓此案,以观四方动向,再做决议?”
贺瑾华一怔,道:“这些是孟大人让你说的?”穆九烟道:“孟大人并没有对九烟说过。”贺瑾华道:“那你又何以知之?”穆九烟道:“山野草民,也知观风望天。九烟愚昧,不过是照实说出心里所想罢了。”
贺瑾华道:“你与安平公主认识?”穆九烟道:“公主曾有惠于九烟,九烟感激不尽。”贺瑾华道:“你可有意愿要娶公主?”穆九烟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婚姻之事,亦凭大人做主,九烟又何敢专断?”贺瑾华点了点头,道:“孟相府的人,果然是不一般。”贺瑾华见他对答如流,态度不卑不亢,心里倒是有几分欣赏。
此时,穆九烟微微抬起了眼眸,看着高坐在皇位之上的贺瑾华。昨夜,当他听到贺瑾华要召见他时,心里是说不出的紧张与兴奋。不过,此时此刻,当他站在如此近的距离,看着自己的仇人时,他的心底倒是异常的平静起来。
仇恨往往令人失去理智,不过,他对贺瑾华的仇恨并非一朝一夕。因此越是沉痛的仇恨,所要付出的代价也越重。他明白自己必须更加的小心谨慎,做到滴水不漏,方才能将高坐在上面的人给拉下永不见底的深渊!
这边,贺湛秋听闻贺瑾华已宣穆九烟觐见了,心里又是惊讶又是着急。她本想去贺瑾华处看看,但因还生着气,又觉得没意思去了。
翌日清晨,她起了身,宫女们正围着给她梳妆打扮,此时细柳进了来,跑得气喘不已,道:“公主!公主……”贺湛秋见她这样,只怕是出了什么事,连头发也不梳了,就站了起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细柳连连摇着手道:“公主,有好消息!”
贺湛秋道:“什么好消息?”细柳道:“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了贵妃娘娘,她说陛下已下旨,封穆公子太子冼马一职呢!”贺湛秋微微一惊,连忙道:“当真么?父皇竟封他太子冼马一职!”细柳道:“这是贵妃娘娘亲口对我说的,娘娘还让公主莫担忧呢!”
贺湛秋道:“为何父皇竟会突然有此决定?”细柳道:“这个细柳也不知。只是听贵妃娘娘说,陛下对穆公子好似挺满意的……”贺湛秋听了,不由低下了头抿嘴笑着,她心想道:“父皇对他竟是这样的满意,是否说明父皇也有意让我……嫁与他了……”如此一想,脸颊两边也不由地有些红了起来。
她坐到妆奁前,底下的宫女便继续为她梳起了头发来。之后,她又在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好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