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活在世上,总是付出才有回报。你回那家妓院也挺好,也算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了。怎么,你不愿意?就是嘛,与其伺候许多男人,那不如就伺候我这一个。你跟我罢,代替你姐姐嫁给我。”
那个人再度向她伸出手,掌上有好几个黑色的茧子……
付付紧紧握住了袖中的匕首,那是丕直的匕首。
她终于迈开脚步,向颜旷走去。
突然,一抹红色出现在眼角,不过眨眼间,她就被飞扬的红裙团团围住。
沐雪拉起付付的手,不由分说的牵着她旋舞在庭院中。
漫天飞舞的红色,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付付不禁浑身颤抖。
“这么年轻的小丫头,更应该快快乐乐的活着。”沐雪温柔一笑,去拉付付的另一只手。
付付只觉袖中一轻,立时双手都被牵制住。
沐雪仰起头,付付不自觉的也跟随她的视线望向旋转着的天空。
“这么蓝的天,这么白的云,温暖的阳光,甜蜜的花香,”沐雪放声笑起来,“这样美好的年华,这样美好的世界,它们都是你的,都在你的心中!”
付付感到眼眶突然一热,泪珠在睫毛上颤颤欲落。
沐雪温柔的搂住付付瘦弱的双肩,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我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忠告,请珍爱心中的美好,不要轻易放弃。一旦踏出那一步,可就万劫不复了。”
☆、逼着向前
燕国朝堂上,围绕着太庙起火一事,群臣正在激烈的争吵着。
白歆看着底下的朝臣,心中郁闷,虽然钱斐与钱唯父子已经被幽禁在家,但是朝堂上还是有人对钱氏的东山再起抱有幻想。他一心想落定钱氏的罪名,但偏偏众人将焦点放在大火上,似乎早已忘了之前落水的十万两白银。
“海歌王督监太庙,太庙之火,理应咎在海歌王。”
白歆微笑着,如果借此杀了白歌,他倒也乐见其成。
“海歌王督监未几日,便养病在家,怎能归罪于他!”
“正是他督监失职之罪。”
“风刮烛落,这是谁都不能预见的啊!”
“不以追责,则万事皆可假罪于天!这样的后果,你能负责吗?”
“忽然风起、天降大火,非人之过;火焰顿熄,乃天之慈悯,天意不忍伤人也。”
“照你这么说,天降火又熄火,就是逗我们玩儿吗!”
一声哀嚎将争吵引向更加玄妙的方向。
“青火现世,乃魔临之兆,大大不祥啊!”
“你是在指责陛下失德吗!”
“休要栽赃陷害!陛下,微臣绝无此意!”
“哼!红火毁物,青火拯之,哪有半分魔意?休要胡言乱语!”
白歆不得不转头看向太常寺卿,问:“可有噩兆?”
太常寺卿忙答:“禀陛下,事发后微臣即刻去信紫清宫,昨夜收到国师回信,上言:神魔隐世,不可妄论,或有异士救火,未意伤人,不足多虑。”
白歆松了口气,然而众臣又绕回原来的话题继续争吵。
“火灭之事按下不谈,火起之责必须有人承担!”
臣工中的裴风疾偷偷瞥了庄驹仲一眼,暗想:此事非军事,他应该不会多言,何况,皇帝还故意敲打过他。
“无甚损失,天意又不忍罪人,你们为何偏要枉顾天意!”
“既然如此,又何必降火?说到底,还是人的失职所致!”
裴风疾眼看着形势不利,忽然想起白歌说过皇帝会不惜一切踢掉钱氏,便决定赌上一赌:在皇帝心中,究竟谁更具威胁和阻碍呢?
一直沉默的裴风疾忽然高声道:“钱唯负责太庙修缮之事日久,贪污蛀蠹、偷工减料,乃钱唯之过;撤散工匠、灭火未及,乃钱唯之过;乱石堵路,水车难行,乃钱唯之过!”
白歆心中一喜,终于有人能体察圣意,将事情绕了回来。
立即就有钱氏的依附者跳出来为钱唯说话,与反对方吵成一团。
白歆越听越不耐烦,唯恐他们吵着吵着又渐渐转移掉焦点,于是猛地拍案怒喊:“裴卿说的对,都是那贼子的过错!致使皇宗受辱,将钱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朕心头之恨!”
白歆断然伸手一指:“廷尉速去钱唯府,将人缉拿归案!”
裴风疾极力压下忍不住往上翘的嘴角,没想到竟然赌对了,看来王爷真是将皇帝的心思摸透了。如此一来,女儿的婚事就要成了啊。
白歆摆出闭目塞听、圣心已决的模样,挥手下朝。他回到乾昇宫,芳庭急忙为他换下朝服,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陛下何事如此欢喜?”
“母后不是死活不让动钱斐吗,那朕就拿钱唯开刀。沉银一事未有实据,那么此次大火,钱唯是绝对逃不掉了,哈哈哈……”
芳庭也跟着欢喜的笑起来,钱氏一完,太后也跟着伤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