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是赢钱,初时很有成就感,过了几天就觉得无趣了。
侍者们也纷纷跪着哭求说:“娘娘啊,求您放过我们罢,小人们是真的没钱啦!以小人们的工钱,欠您的数目,那是几辈子都换不清了,呜呜呜呜……”
沐雪大手一挥,道:“几个意思啊,我是那种恶债主吗?之前的帐统统作废!”
侍者们脸上一喜,但随即纷纷表示现下也没钱赌了。
“好好好,不赌了,歇几天。等你们发工钱了,咱们再开课?”
侍者们顿时又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们放心,届时咱们不玩这个了,玩点别的嘛!换着花样玩才有意思,是不是?”
当晚不知道有多少惠熙宫的侍者从梦里哭醒过来。
但是还没能等到月中发饷的日子,沐雪就身体不适了。正当她痛苦的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听说有人又在暗中组局,赌展越明天是否离职。
沐雪咬牙切齿、果断的派人去下注:离职。
众人一听是纯妃娘娘下的注,都以为有内幕消息,一窝蜂的跟风下注“离职”。结果次日翘首期盼了一整天,都没有传来展中郎离职的消息。
“纯妃娘娘诚欺人也!”众人都欲哭无泪。
接下来的几天,纯妃娘娘仍然坚定的下注“离职”,众人抱着“消息超前”的心态,又跟投了几天,结果都血本无归。
“纯妃娘娘真真欺人也!”众人表示再也不相信什么内幕消息了。
沐雪确实没有内幕消息,只是坚定的投出心中祈愿,一泄心中怨愤,反正她钱多,不在乎输赢。
不过随着沐雪下注的连续失败,众人渐渐不再跟投,反而都向对立面“不离职”上下注,导致“离职”的赔率越来越高。
于是当展越离宫的消息传来时,沐雪的第一反应是:发了。真是好事成双啊!沐雪欢喜雀跃的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期待次日就可领到一笔巨额财富。
可惜第二天传来颜旷的命令,要给惠熙宫来个大换血,将惠熙宫的内侍和婢女统统换掉。沐雪郁闷至极,这下她成为“宫中第一富婆”的机会说没就没了。
就不能等我拿到钱再换人吗?好端端的突然瞎折腾什么?
沐雪把颜旷腹诽了好几遍,但也只限于腹诽而已,她可不敢在“撤掉一帮聚众赌博、私设赌局的人”这件事上呛声。
看来我是没有一夜暴富的命啊,沐雪心中感慨道。她一个走神,指间的两枚骰子便没有夹住,“嗒嗒”几声掉在地上。
有一枚骰子弹了几下滚到床底下去了,沐雪趴在地上,向床下看去,骰子没见着,倒是有一方丝帕,静静的躺在床底,伸手就能够到。
沐雪捡起了丝帕,摊在桌上、看着发呆。
“娘娘,用膳吗?”祺英进来问。
沐雪抬头看她,祺英是今天刚调来惠熙宫的,但也是熟人了,之前任景泰殿的奉茶宫女,看来她是颜旷认为可以信任的人。
“祺英,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沐雪指着丝帕说。
祺英上前仔细一看,只见雪白素净的丝帕一角,用红线绣了两个字“彤妍”。
“回娘娘,奴婢不知道。”说完,祺英还确定似的点了点头。
“没关系,宫里这么多人,我就一个一个问过去,总有人会知道的。”
说着,沐雪起身拿起丝帕,就要往外走。
祺英跨前一步,拦着她赔笑道:“娘娘,陛下有过禁令,您这不是为难奴婢么。”
沐雪拍拍她的肩,坐了回去,也笑着说:“你不能直说,但可以给点提示嘛。”
祺英想了想,无奈的说:“民间传有一首诗,不知娘娘可曾听说过。约莫是:霜凝旧人泪,戚戚诉离恨,何时忍回顾,结发曾情深。”
“……没听过。”
“诗名题作:冷宫吟。”
“她?现在?”沐雪指了指丝帕上的红字。
祺英点点头。
“果然她就是这惠熙宫的前主人啊。”沐雪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屋梁,脑中空白一片。
“娘娘?”对于沐雪的反应,祺英有些摸不着头脑。
沐雪摆摆手,说:“你什么都没说,我什么也没听到。下去罢,今个不吃了。”
梁宫乾昇宫
少年袖着手,静静的站在廊下,看着旭日缓缓高升,阳光驱散了笼罩墙边花圃的阴影,他的心里充满了欣喜。
“芳公公!芳公公!”焦急的喊声伴着粗重的喘息急速而来。
“哟!这不是德公公吗,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哎哟!芳公公,出事啦!”德常拽住芳庭的衣袖,“如公公不在,我只好来找您啦!您快跟我走吧!”
芳庭被德常生拉硬拽着往外走,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们钟秀宫有个宫女非要跳井,怎么劝都劝不住啊!”
“确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