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白歌心中疑虑丛生,分手的时候,佳珠还对自己笑了笑,只是这个笑中总觉暗含了些微忧色。无论如何,佳珠说“知道了”,应该是某种应诺罢。
果然,夜幕降临、羊马皆安之时,白歌和霍亨正要睡下,就听到帐外传来朗金石鲁的声音:“大汗请海歌王。”
钻出帐篷,霍亨用肩膀撞了撞石鲁:“你这家伙,不会又使什么绊子吧?”
石鲁瞪眼:“什么又,我从来没有!”
“上回真不是你?”
“如果是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和自己人拼杀?”
霍亨双手交叉于胸:“可能你见到本大爷武功高强,以一当百不在话下,所以立即改变了计划。”
石鲁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
白歌也疑虑重重,问:“大汗为何此时找我?”
石鲁没有多言,只道:“去了就知道了,都是按照海歌王的意愿办的,您不必担心。”
我的意愿?格达就算要同意我的请求,也不应该挑这种接近午夜的时候啊。
“啊啾!”
更深露重,寒意侵衣,白歌迎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霍亨不满道:“挑这半夜三更的,是故意整我们吗?”
石鲁哼了一声,似乎更为不满:“害得我们所有人都不能睡觉,到底是谁整谁啊!”
霍亨怒骂之语尚未出口,转过一个山包,眼前突现巨大的火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骑马离开了帐区,来到了白天里白歌与佳珠见面的地方。
白歌惊讶的看着披挂彩旗的矮山上下,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狼原人。估计附近狼原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这里了。
山上山下火把林立,形成一片辉煌的光海。似乎有种蠢蠢欲动的力量,要从光明之下的黑暗中破土而出。
☆、易逝之物
呈璧觉得皇上今日的心情格外好。
自见过消失许久的国师之后,皇上的嘴角一直保持着优美的弧度。
不知道现身归来的国师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呢?
这种时候,呈璧往往会对玉渊产生一丝嫉妒。如果自己也像玉渊那般神通广大、轻易就能取悦皇上就好了。
但是呈璧往往也会就此打住,因为看到皇上心情愉悦,他也会跟着心情愉悦,对那些毛手毛脚的新内侍也会宽容许多。
“喂喂,还在这里晃荡什么?速速退下!”呈璧板着脸低吼一声,没有伸出蠢蠢欲动的腿。
祺英这时走出来,靠在惠熙宫宫门的石灯旁,看着连滚带爬的新人们笑。
“有什么好笑的?里面清空了?”
“没人了,”祺英还是噙着笑,“公公您偶尔也笑一笑、放松一下罢。明明没到三十岁呢,却装着像个老头子。”
呈璧翻了个白眼:“仗着娘娘撑腰,越发没大没小的。”
祺英嘿嘿一笑,见四周无人了,便往宫门的门槛上一坐,拿出帕子往身边擦了擦,向呈璧发出邀请:“公公,请。”
呈璧一脸嫌弃的撇撇嘴,但还是挨着她坐下。
“您说皇上今日的计划是什么呢?”
呈璧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祺英托腮遐想、一脸期许:“一定要让娘娘高兴啊。”
惠熙宫外殿里,颜旷正端坐在主位上,他下首的客位上坐着一个面容平淡无奇的男子。
“庄驹仲已经到达宏梁了。”平淡的男子发出平淡的声音。
“庄驹仲的话,已经多年没有亲自上战场了罢。”
男子点头:“没有其他人选了,梁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不可能再次冒险了。”
“庄驹仲确实是个稳扎稳打、巨细无遗的人。”
“如果当初是庄驹仲亲自镇守鹿阳,恐怕情况会大为不同。”
颜旷笑笑:“如果当初是庄驹仲而不是傅宪镇守鹿阳的话,朕绝对不敢兵行险着、深入敌后。可惜啊,白歆始终对他的这个岳叔父不太放心。”
“现在庄驹仲守宏梁,陛下意如何呢?”
颜旷摇摇头:“既然是庄驹仲,依他谨慎的性格,更不会主动出击。是庄驹仲也好啊,只要我们不动,这仗就打不起来。”
旋即颜旷感叹一声:“不知庄驹仲是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呢?如果是的话,他确实不可等闲视之。”
男子面无表情,声音却暴露出一丝疑虑:“梁国海歌王执意违抗皇命、与狼原修好,此刻已经控制蒙郡朵兰了,应是获得了庄镰的却郡军的支持。庄氏这前后脚的动作,是早有预谋吗?”
“或许罢,”颜旷默了默正色道,“梁国终究如何我们不管,我们管好自己人、一卒一马不可越边界一步。”
“是。”男子站起来,抱抱拳然后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宫墙飞檐之间。
男子刚刚消失,大殿侧面的珠帘后走出一个人。
颜旷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