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条猫胡子。
最后,他还来了一指画猫点睛,在言不周鼻尖抹下一点白,“一直叫我呆猫、傻猫,现在你也做一次花猫,如此与我岂不更配?”
“汪呜——”院子里的年绯原本还在嫌弃爆竹声响,不想抬头向窗里看去,发现言不周的新造型。
真不是故意的,它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了,那是赶紧往前院跑,哪里还管喜欢还是讨厌爆竹声响。
经由年月半的笑声一打岔,言不周也索性认了展昭的童趣心起。“大过年的,就成全你一回。不过既是谈及相配,花猫该与花猫才更搭。你懂吧?”
必须懂。
展昭十分配合地稍稍低头,“阿言想画什么都行。”
言不周摸着主动凑过来的那张脸,这人不躲不闪,她倒不忍胡来了。
除去画了几撇猫胡子,只在展昭的嘴角多留一抹白,“好了,恭喜你成了偷吃面团的展小花。我去取馅料,可以正式开始包饺子了。”
展昭低头看向碗中清水,隐约可见嘴角的面粉,心道这个说法名不副实。他哪有偷吃,既不曾偷吃面团,更不提心中最想尝一口的美味。
思及此处,他遗憾地瞄了一眼言不周。
转念又想到将要分开行路,便也没了多余的心思,只希望能顺利在武陵山鼎州城汇合。
*
湘西,武陵山脉之侧。
言不周处理妥当墓穴地下的残骸,日夜兼程向鼎州城赶路。
正月二十五,在西洞庭目平湖沿岸下了船,切实感觉到接下来路有多不好走。
汴京或江南等繁华之地,每日每夜皆有大量商贾往来。
特别是这二十多年商贸发展飞速,行商们早就摸清了州县城镇的大多道路,只要愿意花钱总能买到合心意的地图。
湘西却迥然不同。此处山岭起伏,地势险峻,多族杂居以致十里不同音。除了几处叫得出名字的州城,很多地方很难寻得一个通晓汉话的人。
此种情况下,没有向导就独自翻山越岭,先不说会否闯入野兽的地盘,单说要找对路出山就是一种挑战。
言不周也不想搞什么挑战,却不知走了什么时运,在她进入湘西后没能留住一个向导。
不论寻得展昭或五鼠在湘西的朋友,或找去年她在湖南认识的熟人,前后共计请了十三个人带路。
那些人半途不是歪腿就是生病。难得有一位大娘无病无灾,偏偏入山前却肚子抽疼。
不必苦等旁人问串一把赤脚大夫,一搭脉就给查出滑脉。再请苗医复诊,确定了大娘老来怀子,必须静养保胎不可能再做向导。
向导大娘不好意思干活半途而废,临别时特意送出一本详尽的独家地图册。
据说此册由方圆百里的九十九位老猎户校对而成。每一张图纸上的一路一景,都凝结了猎户们四五十年的探山经验。
只要言不周按照既定方案走,保证她能在天黑前顺利出山。
时下,正午日高。
言不周低头看着地图册,抬头再看看前面的三个岔道口。说好的万全导航图,此物居然在半途失灵了。
“图中只有两条路,怎么就冒出第三条路来了?四周景物都对得上,我也是按大娘说的时间,在午时抵达松石坡。也就是说,来路并没走错。这地方真是……”
真是邪性!
这是言不周进入湘西后的直观感觉。
最初发现进入湘西后,无法再度探查辱尸头目的方位,查询罗盘会无序转动。她只能猜测对方藏身于某些法术结界处,或是使用了什么干扰器物。
不多时,则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比起汴京、江南的山林,湘西才配称深山老林。且说去年前往的云梦泽旧地,它与湘西同在荆湖北路境内,两者却不能相提并论。
也许因为人烟稀少,也许因为地势特殊,湘西山林的灵气显然比别处浓郁。所谓灵气,它所惠及的范围可以很广。既能助草木妖精修炼,也能助尸怪邪煞成形状。
难怪湘西有三邪,此种天时地利,便也早就了特殊的人和。
“还是走过的地方太少了。”
言不周多感叹了一句,隐隐觉得此次湘西之行恐怕不简单,有些后悔兵分三路行动。
这会看着光天化日下突然出现的第三个岔道,她确定进山时没有发现山内有妖邪之气,此时却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向导大娘说这座山中的所有岔道口路,只有分左右两条道。别管东西南北,遇到岔路往左边转弯准没错。
然而,眼下变成了三选一,又改选择哪一条?
从大方向来看,鼎州城在此山的西边。目前选择左侧的道路应该是对的。
那就走左边。
言不周一咬牙加快速度,盘算一旦前方的情况有异,大不了原路返回。
她走了半时辰左右,发现沿途景色都能和地图册对上。刚想松一口气,寻找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