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阿斗一直待在桐柏山上,与童渊四人谈武论道。饿了淮祠中自有食物,渴了这山上有山泉水,累了就去淮祠里躺一会。
四个人都是武学大家,几日下来,阿斗觉得自己对武学的理解又有了更新层的认识。
童渊、左慈和王越三人当中,童渊的年纪最大,已经过百岁了,童渊虽然是襄阳人,但是在北方生活了好几十年,对于北方鲜卑、羌族和氐族都非常熟悉,所以童渊身上有一种草原人豪放的习气。
而王越这个人外表看起来虽然是粗旷,但是交往起来却发现王越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无论是行为还是谈吐,都带着一股文士的气息。王越从当年是帝师,这皇帝的老师,哪怕是教武功的,也不会是一个大老粗。
三人当中,阿斗最看不透的就是左慈。
左慈给阿斗的感觉不只是高深莫测这么简单。每次和左慈交谈,阿斗脑子里面总会不由自主的闪出诸葛亮的身影,这个左慈,就好像是一个加强版的诸葛亮。
天文地理、医学术数、兵马韬略、诗词歌赋、炼丹养生、乃是占卜算卦,都没有一样能够难得住左慈,左慈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一个万事通。
深夜,阿斗、童渊和王越三人坐在小亭中,亭子中间生着一个小炭炉,炉子上煮着一壶酒,正冒着热气,浓厚的酒香闻荡漾在四周,钻入了几人的鼻子中,让人精神一振,阿斗感觉到,还没有喝,就有些陶醉了。
远处的一个高坡上,左慈站在上面,仰首望着天空,在左慈的左手,拿着一快羊皮纸,右手则拿着一支笔,左慈时不时的还会低头,在羊皮纸上画上两笔。
“两位前辈,这酒已经煮好了,我去叫左慈前辈过来吧!”阿斗开口说道。
“不用了,这牛鼻子在观天象,这时候他最不喜欢别人打搅他。我们喝我们的,不用管它。”王越开口说道。
“是啊,这以前这牛鼻子过个三天五天就瞅瞅天,如今过了十几天才瞅了一会,算是稀奇了!你就别理他让他看个够!”童渊接口说道。
阿斗点了点头。如今虽然是冬天,天空中不如夏日晴朗,不过只要别阴天,天上的星星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此时,远处的左慈愣愣的望着天空,嘴中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天象怎么又变了!”
此时,左慈脑中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了灵帝光和三年。
左慈还记得,灵帝光和三年的时候,也是一个冬日,当时左慈的师傅看到遍地的张角教徒,夜观天象算定,大汉将亡,天下三分华夏将有百年大乱。建安十一年,左慈的师傅坐化前根据天象算的最后一卦,就是天命真主将会在三十年以后出生。
可是就在一年后的建安十二年,天象忽然大乱,自此帝星忽明忽暗,就连左慈也看不懂。等到天象稳定之后,左慈却发现,这帝星竟然已经出生了!这跟自己老师所算定的三十年完全不一样。
而如今,这帝星指向的方向,这让左慈心中充满了惊讶,如今这桐柏山只有寥寥几人,难不成在这几人当中就有那天命之人?
左慈回头看看那几个正在喝酒的人,王越和童渊肯定不会是那天命之人,看来这天命之人,只有那个叫刘禅的少年了!
突然间,左慈想到,刘备的儿子不就是叫刘禅么?而且今年应该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这天下间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不过如今天下三分已成定势,未来能够夺天下的,肯定只有曹操、刘备和孙权的后人。看来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那个刘备的儿子刘禅。
想到这里,左慈不由的在心中开始思量起来。曹操的儿子曹丕,左慈见过,算是个很优秀的人才,不过看其面相,功利心太重了,并不像是忠厚之人;孙权的儿子孙登,长的倒是不错,应该是个仁君,不过左慈也偷偷给孙登相过面,这孙登不是个长命之人。
而这个刘禅,在左慈看来,倒是长寿相,只不过身上却没有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反而有一股江湖豪侠的习气,这让左慈怎么也无法和那天子威严气息联系起来。
这皇帝讲究的是文治武功,如今看来,这刘禅功夫倒是不错,至于文治嘛,这阿斗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治国的材料。
难不成这就是未来的天子?
左慈皱了皱眉头,自己过一会还是教他一些帝王之道吧!
清晨时分,这太白峰上升起了大雾,整个太白峰都笼罩在这一片大雾当中,那淮祠周围也缭绕这一丝白色的雾气,将门前的石阶打湿。太阳渐渐升起,但是这大雾却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
阿斗习惯性的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就起身,而后来到了淮祠前的空地上,开始练功。几十年来,阿斗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早上会练一趟太极剑法,打一趟太极拳。
阿斗练了一趟太极拳,舒缓了一下筋骨,刚要准备练剑,只觉得有人靠近,阿斗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左慈远远的走了过来。
左慈的脸上仍然挂着一副微笑,走到阿斗近前,开口说道:“年轻人,这么早就起来练功,不觉的辛苦么?”
“前辈,我已经习惯了。”
左慈点了点头,一指这空中的雾气,开口说道:“这太白峰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这雾气却是很浓,这么浓密的雾,恐怕要到中午才能够散去。”
阿斗点了点头,这左慈一大早跑过来难不成就跟自己闲聊这雾气?
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