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鱼侧过头,看着詹羽的神色,若有所思。
倒是一直没有出声的叶寒声,伸手拿了个包子,视线依旧落在桌上,出口的话却是:“谢谢告知。”
***
詹羽付了尾款后,叶记总算有了这么多年第一笔大的进项。
有了钱,叶寒声第一件事,就是压着小鱼去了医院一趟,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只是他朝九晚五的班,能压着小鱼过来,却没有时间从头陪到尾。
到后来,也就剩了小鱼一个人,独自到处去挂科。
起先还觉得有些繁琐,后来干脆把这当作体检了,就安下心来,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跑。
结果出来的时候,其他科室的医生,都打包票说她身体健康,除了有些贫血之外,没有什么毛病。
建议她回去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的好好玩。
反倒是骨科的医生,拿到拍的片子愣了一下:“你还记得,以前做过开胸手术么?”
厚厚的病例里,有她失忆的记录,骨科医生也只是例行询问一句。
小鱼对以前的生活完全没记忆,不过开胸手术是在身前,她最起码的生物知识还是知道的:“我胸前没有疤痕——”
“怎么可能。”骨科大夫笑了笑,把片子放在灯前,示意她自己看,“你看,这里少根肋骨。”
黑色片子上,骨头是白色的,胸腔的肋骨根根可数。
的确少了一根。
这个对于骨科医生而言,只是个插曲,他放下胸腔的片子,拿起了另外一个片子,仔细看了看,一脸严肃:“你右手伸出来一下。”
她将右手伸了过去,医生撸起她的袖子,在她手臂上侧,找到了一个淡红色的疤痕。
他顺着疤痕的位置,用手一寸寸的往下捏:“有什么感觉?”
小鱼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奇怪了——”他将这张片子放在灯光下,给她自己看,“你看手臂这里,是不是有个阴影?”
她看了一眼,点点头。
正如医生所言,手臂的外侧,有一个长方形的阴影,有牛奶瓶盖大小,就像是贴着骨骼生长,又像是嵌入了骨骼。
“这个形状,应该外来受伤后留在体内的,也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及时动手术。右手不能动,或许跟这个有关。”他收回片子,在病理上写了几笔,“你先去3#大厅去采个血,然后预约个时间,过来做手术吧。”
……
小鱼走出门诊室,下意识抱着右臂。
倒是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她的右手残疾应该是很久了,如果没有个七八年十几年时间,她不可能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却还记得单手生活技能。
不仅能够自理,还能很熟练的洗衣、做饭、干活,就连单手修理家电都不在话下。
倒是上次在店里晕倒,显得非常诡异。
手臂撕扯着,像是将全身血液都倒灌在了手臂中,她当时几乎生出了一种错觉,想要冲破什么一样。
又像是,在召唤什么。
***
医院几栋大楼是相连的,中间有着长长的天桥,方便医生和病人,在不同大楼里来往。
只是不熟悉的人,容易迷路。
医院最多的是科室名称,而路引可能转一圈都找不到,小鱼越走着,人越少。就是不知道3#楼在什么方向,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也觉得自己大概是走错路了。
医院最没人气的地方,一个是传染科,另一个,则是——
小鱼远远瞥了一眼不远处门牌上的字,太平间。
从她站着的走廊分叉口,能够看到斜对面太平间的情形,大门半虚掩着的,透过门缝中能看到两道影子。
一人身形窈窕,穿着一身白色的无袖长裙,长发高扎成马尾,踩着一双高跟鞋。而另一道身影——
小鱼视线掠过一下,就定格在男人的背影身上,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把视线抽了出来。
太平间内。
“这是第三个了。”乔雪即使站在太平间,一手握着墨玉尺,声音也很冷静,“都是命格未到头的。”
司度将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医生怎么说?”
“和前面两个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伤口,但是就这么断气了。”乔雪看了司度一眼,“你看出什么手段了么?”
司度将白布替死者掩上,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看出什么。”
“连你都看不出头绪——”乔雪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类似的事情,从你师父死后,陆陆续续也有过。”司度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经历,还有那十年他缺席的案卷,“不过动静都不大,我杀过几个。”
乔雪打开太平间的大门,听到这笑了笑:“这次动静不小,说不定能够顺藤摸瓜呢,也省事了。”
“看情况再说。”司度表情未变,将手中的手套取下来,走出太平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第二只手套还没有卸下,乔雪却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扭头对准走廊的方向:“谁在那!”
“早——”司度话只起了个头,他身侧的乔雪已经几步迈过去,身影极速的穿过走廊,到了十字口的位置。他将第二只手套一起扔进垃圾桶内,吐出剩下的两个字,“走了。”
这边,乔雪面前,只有一道空荡荡的走廊,还有已经下沉的电梯。
电梯内,小鱼抱着手臂,重重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