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若是她真遇到了最次的情况,毁不了岛,那能毁掉他的书房,也不亏了。
她这一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也不多做纠缠,但凡来了人阻拦便是一剑劈去,而遇见会还手的,也不多做纠缠,颇有短尾求生的意味。这一路血气弥漫,竟也让人分不清,是岛上那些守卫的血,还是慎以澜一人的血。
待丁枫看见慎以澜时,她一身是血,夜明珠发出的光芒也染上了红色,她的衣袖和腰背皆被划了几道,露出染着鲜血的白皙肌肤来。她的脸上也有血,却是别人的血溅在她脸上,溅在她的胎记上,妖冶也诡异。
丁枫负剑站在书房正中,扫了一眼她右手腕上的夜明珠,道:“是我疏忽了,让慎姑娘带了太多东西。”
在他眼里,此时的慎以澜已不值一战了。
慎以澜努力挤出笑来,“他安排你在这儿,看来,我来对了。”
她的时间并不多,她不等丁枫作答,便持剑袭了过去,她此刻的剑法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甚至是没有剑法。丁枫起先还存了点偷师的想法,被这么一打也不免吃了一惊。
简直是乱打……
真的好想打死她……
若不是原随云先前留了话要捉活的,他真想痛下杀手。
可是看着慎以澜犹如困兽之斗的打法,他真的能活捉她么?
老司机丁枫犹豫了片刻,打算以理服人,他猛地向慎以澜肩上拍了一掌,把她直接拍到墙上。
慎以澜‘哗’地吐出一口血来。
丁枫道:“慎姑娘也看到了,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与其继续打下去,不如乖乖束手就擒,以公子对你的深情来看,他定不会计较此事的。”
慎以澜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一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原随云不一定会杀了她,但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丁枫本能地想摇头,又立马刹住了车,道:“你信便够了。”
慎以澜似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她将剑插在地上,想借此站起来,可腿一软,又半跪了下来,恰巧那裙摆早就被划破,这么一扯,反而‘撕拉’一声,露出她的大腿来。丁枫本欲过去扶她,又立马移开眼。
想她也无力逃跑。
慎以澜快速地扫了四周一圈,右手抓起一旁触手可及的花瓶便往外一砸,丁枫暗道不好,慎以澜已换了个身形使轻功朝书房里屋跑去。慎以澜从没到过里屋,却见里屋中数排书架,如阵法般排布在内,其上卷宗数千。慎以澜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推倒了几个书架,她料想此处定会有什么机关防人,一边躲着丁枫,一边不停地做破坏。
也果真如她所想,丁枫反倒被机关打了个措手不及。
慎以澜左手还捧着那块宝贝石头,转眼间已经这屋子绕了半圈,正僵持不下时,慎以澜目光一闪,瞧见墙面有一处泛着暗光的凹面,下意识将此当做了救命稻草。只是她的手刚碰到那儿,一把短刀已扎进了凹面之中。
她这才看清,那是块暗黑色的琥珀。琥珀被这么一击,碎片四溅,慎以澜转过去,看到原随云走到了门口,淡淡道:“机关,是这么用的。”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慎以澜听见头顶上有铁链摩擦的声音,两端又有冷箭飞来,她闪了两步,却觉右脚踩得地板有一瞬间的松动,接着,从脚腕传来的痛楚便将她困在原地。
她跌倒于地,地面就升了起来,与从天而降的铁牢合在了一处,将她悬在空中。
被困住了。
铁牢笼悬在空中,慎以澜慌张地向前抓住栅栏,那铁牢笼便重心不稳地朝一侧倾斜。慎以澜却是死心塌地地抓着栅栏,于是那铁牢笼也便斜斜地在空中飘荡。
她朝下看,原随云站在当前。她虽是俯视着他,却觉得自己犹如在万丈深渊一般,而原随云却像是高高在上、可以救赎她的人。
慎以澜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想逃的?”
原随云面无表情,只答:“我从不认为你会乖乖呆在这里。”
这也便是,从来没信过她了。
慎以澜曾想过这样的答案,但当此话从原随云嘴里说出来时,难免难过。她神色略有黯然,一手抓着栅栏,一手将石头紧紧的抓在胸前。
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人之将死,反倒愿意静下心来与他谈谈。
“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我虽是长兴侯的女儿,却从小漂泊在外,在京中也不算什么人物,我爹现在也不过是个闲人,手无实权,也没有什么金山银山藏宝图的可让你贪图。我虽是神隐山庄弟子,可神隐山庄从不管门人死活,我离了师门,生死只由天命。我也不可能帮你拿到什么武林秘籍。我什么也没有,就一张脸,也已经毁了容,选中我,囚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随云却是被她的话气到了,他的神色由淡漠转而沉沉,又带上嘲讽的笑,道:“呵,以澜,我曾放你离开过,是你自己回来的。”
她眼前弥漫着淡淡的水雾,连带着石室里每一处、每一个人都模糊了起来,显得一切都好不真切。
“我给过你机会,也对你再三容忍。如果当初不是你执意要走,或许我们现在还在金陵。如果你不拒绝我,也或许你会被明媒正娶抬进我无争山庄的大门,现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敢对你动手。如果你不心存异心,愿意乖乖呆在蝙蝠岛上,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以澜,你要毁了我的心血,又怎么能怪我,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