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不愿走了。”
这座岛上的人,最开始也是受了诱惑才会上岛,或者是原随云许给他们什么金钱财富,也或许是以他们家人的安康前途作保,再或许是他们为了求生而来。只是到了后来,被缝住了眼睛,也与外界隔绝已久,变成了想走也不能走了。
慎以澜觉得这座岛可怕,但也难去评价出什么对错来。她无法同情在这座岛上的人,或许他们之中也有无辜的人,可他们却也是在助纣为虐,可她也无法憎恨这座岛上的人。
她也有私心,也会杀人、害人,也会不管不顾他人的性命只图一己私欲。
她叹了口气,问:“你在这里待了不久吧,你可想知岛外的光景如何?”
女子掩嘴轻笑,慵懒的声音里带着点鼻音,撒娇般地道:“我都记不住日子了,这岛外光景如何,与我何干呢。”
过了许久,连慎以澜都不知她是何时起了身,何时走到桌边,只听到她的声音从几米外低低地传了过来,“公子待慎姑娘是真的好。”
慎以澜干笑一声,道:“这么说,他也有待别的姑娘是假的好咯。”
女子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说原随云未向别的女子示好过,慎以澜是不会信的。她遇见过的梁芷秋和金灵芝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金灵芝。
慎以澜愣住了。
她好像想了起来,原随云是因金灵芝而死的,最后的结局是楚留香来到了蝙蝠岛,发现了原随云的身份,再后来,金灵芝和原随云双双坠崖。
为什么会坠崖呢……
为什么是和金灵芝一起坠崖呢……
她慎以澜毕竟是游离在这个纸上江湖之外的人,虽然结识了楚留香、胡铁花、原随云这样书里的人物,可她没被写在书上,所以她也注定了不会和这些书上的人物有什么结局。
所以只要她离开了,原随云很快就会忘记她了。
慎以澜笑了笑,心里却莫名觉得有些酸楚,她吸了吸鼻子,不知为什么话里也带了点鼻音,她道:“怎么不说话了,是在数你们公子有过多少红颜知己么?”
女子刚想辩解,又觉得无从说起,她抿了抿唇,却是转了话题问:“既然姑娘也会担心公子被别的女子迷了去,那为何还要与公子置气呢。妾身听闻庄里又出了事,公子今日便要启程离岛,一去怕是又要十天半个月的。姑娘若是有心,不如抓紧时间去找公子,道歉也好撒娇也罢,至少跟在公子身边,也不至于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呐。”
她说到‘道歉’二字时,想到前几日方因这两字而惹得慎以澜大发脾气,不免抖了一抖,生怕又要惹祸上身。
而慎以澜听到‘离岛’二字,立马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张皇失措地连鞋都没穿,只是急急地问:“你说什么,原随云要离岛?”
女子忙上前扶住了她,见慎以澜这般焦急,她心安许多,语气也稳了许多,“是的呢,妾身方才过来之时,还听到他们正在收拾行李呢。姑娘现在去,应当还来得及。”
慎以澜抓住她的手,再次确定:“他是去无争山庄,这一走要好多天?”
“妾身听到的是无争山庄,但公子会不会办完了事才去别的地方也不得而知。公子向来谨慎,无特殊的事由不会频繁出入岛上。故而,这么一去,最少也得半个月,多一些的话……恐怕半年也未可知呢。”
为了说服慎以澜,女子的语气稍有夸张,可她说的话确实是句句属实。她本以为慎以澜听了此话就要更着急,没准儿就直接跑去找原随云了。没想到慎以澜反倒冷静了下来。
慎以澜稳了稳心神,退了几步,坐到床沿边。
原随云要走了,她是见还是不见?
不去?他这一走就要十天半个月,说不准也会是他们二人最后一面,以后想见就难了。
而且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中,难道他都要走了,她还不愿意和好么?
可万一她去见了原随云,原随云反而不走,或者想带着她一起走怎么办?
她去了,又该说什么呢,万一说错了话,被原随云发现破绽又要怎么办?
她只觉得千万个问号绕着她脑袋打转,甚至还化形成一把又一把的锤子,逼着她快快交出答案。
慎以澜冷静地穿鞋、更衣,她的动作不紧不慢,镇定地让女子以为她还是选择了不见原随云时,她便一溜烟冲了出去。
女子只觉一阵风擦肩而过,屋内便只剩她一人了。
女子站在原地,低声道:“慎姑娘,果真对蝙蝠岛的地形很熟悉。”
这不一定是件好事,却也不会是最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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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因刚奔跑过而发热,手上也微微润湿,只是她在师门前停住了脚步、踌躇片刻,这片刻的功夫便让她手心的汗带上了寒意。
慎以澜轻轻敲了三下门。
如果门里只有原随云,她就会听到原随云温润好听的一句‘进来’;如果这门里还有别人,她会听到下人戒备地问‘来者何人’;如果这门里……
门开启了。
下人淡淡道:“公子刚走,从北面那条客道走的。慎姑娘若有着急事儿,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
慎以澜僵硬地点了点头,也不管对方压根就看不见,她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北面……又没有指南针,谁分得清东西南北……兴许是这条道……地图上,地图上……
地图就在她脑子里,她的脑子不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