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原随云都肯对她出手相助、又传授剑法,他既然愿意了结二人之间的事,她又何必揪着蝙蝠公子那些事不放?
这样想来,她似乎也没必要恨他什么了。
天色渐暗,下人们在院子里点了灯。慎以澜坐在院子的一角,茫然地看了看烛火,又低头,用剑鞘在剑谱上重重一点,低声道:“两清了。”
他夺她自由,她便炸了他的岛,他害她武功全失,但她也让他中了一箭、并从他这里习了可自保的剑法。至于蝙蝠公子从前所为,与她无关,此后所为,她也不必去管。她只消仗剑走天涯,和从前一样,的确是两清了。
她伸了个懒腰,长出一口气。
却忽然见到原随云倚在门边。
慎以澜被吓得站起了身,见下人们似乎神色无异,估计原随云在门口也站了许久。她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蹲下身子要拿剑,又不小心拿错了剑鞘,连忙又蹲下去换成了剑。她那着剑,干笑着:“你起来做什么,我只是练累了,我休息一会,现在就练。”
她很快就会练好的,练好了就能两清。
月光之下,原随云苍白的脸色之外,却还有些让人看不明白的意思。
他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换个地方练。”
慎以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治疗卡文的方法,就是再开一篇文,那篇文卡住了,这篇贼顺溜
第91章第九十一章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济南的街道上。
车外插这绣了‘原’字样的旗帜,车内坐着二人。
慎以澜伸出两根纤细手指,刚夹住马车窗口的帘子,侍女就扑了上来,抱着她的手按了下去,哭丧着脸道:“慎姑娘,您放过我吧,取药就取药,别闹事了好吗?”
慎以澜不明所以,同是哭丧着脸道:“取药就取药,你为什么还要弄辆马车来?我都关在你们原府里三个月了,你们家公子都同意我出来透透气了,你还弄来辆马车,现在连帘子都不让我掀,我出来做什么的?我不要出来了,我不要做人了,做人好没意思了呜……”
侍女又往前一扑,哭得更大声了,“慎姑娘你别说了,奴家这三个月去庙里求了三次签,三次都是下下签,第一次下下签时,您和公子莫名躺在密室里,重伤昏迷,丁总管知道了罚了我一顿鞭子,一天没吃饭;第二次下下签时,您逞能给公子熬药,结果没看稳炉子,公子护着您烫伤了一大块,丁总管知道了又罚了我一顿鞭子,三天没吃饭;昨儿又是下下签,您今天就说要出门,公子又指明了奴家陪着……姑娘啊,奴家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了啊,再饿下去嘤……”
慎以澜听她说得如此凄惨,忍不住向前一扑,也嚎了起来,“我委屈啊,你这三次下下签,罚你的都是丁枫啊。现在丁枫不在府内,出了事谁罚你啊,你的下下签不赖我,还是等着丁枫回来再应验吧。丁枫回来后,我绝对乖乖的什么也不闹了,我难得出来一次,你就让我好好玩吧……我也不玩了,我就取个药,取个药而已嘛你不要这样子哇……”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车夫拉开帘子,看着在车内抱头痛哭的二人,手指敲了敲车身,清了清嗓子道:“慎姑娘,药店到了。”
慎以澜猛地坐直了身子。
她抬头挺胸,又回头拍了拍侍女的背,安抚道:“别哭,丁枫不在,和平友爱。”
侍女泪眼朦胧地咬着手帕,目送慎以澜离去。
慎以澜下了马车,猛吸一口车外的新鲜空气,一脸满足。
如今原随云的伤势好了大半,而她的武功也已练成,也是她可以出府的时候了。她在原府里待了三个月,早就将原府所有的地方都逛遍了,就连井底下的青苔痕迹都能原样画出来,再不出来透透气,恐怕就要闷死了。
慎以澜揉了揉脸,愉快地走进了药房。
药店的伙计一见到原府的马车停在门口,就已麻利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药包都找了出来。慎以澜刚在柜台前站稳,药店的伙计就将药递到她面前,赔笑道:“姑娘,原府的药都给您准备好咯。”
慎以澜的笑略有点僵硬。
她慢慢地接过药包,企图将她在原府之外的时光拖得更长一些。她掂了掂药包,没事找事地质疑着,“这药,没落下什么吧?”
伙计一脸肯定地拍了拍胸口,“昨夜大夫清点了三次,小的也跟着清点了五次,绝对没问题,您放心,谁的药有问题都不敢短着原公子的。”
“你的药有问题?”
“你要短着谁的药?”
“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
话说完,就有别的客人开始就这话里的纰漏质问伙计了。
慎以澜看着瞬间被人群围住的伙计,摇了摇头,又打量着药房的四周。
这是一家平平无奇的药房。
她慢慢走出了药店。
车夫见着她,忙带笑将踩脚的凳子放了下去,等着慎以澜上车。马车上的帘子同被掀起了一个角,侍女一脸惊喜,她看着未惹事生非的慎以澜慢慢走了过来,她的心跳也开始越来越快。
慎以澜踩上了踩脚凳。
白色的光自远处飞来,直直地钻进了马车当中。
慎以澜骇得后退一步,便听不远处有女子的喊声。
“我的珍珠——”
那女子显然十分着急,慎以澜还未反应得及,就听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慎以澜再看去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