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谣言直指镇远将军府,此人定与镇远将军有过恩怨,可为什么要放过你?或者说,为什么是掳走未过门的新娘,而不是就地杀了,或者置之不理?”
慎以澜一惊,生怕让无情猜到原随云身上,勉强笑道:“拜托,我慎以澜,好歹是神隐夫人的得意弟子好吗!他们若是杀了我,也不怕得罪神隐山庄,得罪武林么。再说了,他们能杀得了我么……”
“那为什么要去掳走你?掳走岂不是比就地灭口的风险要大一些?”
慎以澜难得这样费心地寻找理由,她的大脑飞快地运作着,迟疑地问:“大概……觉得我貌美如花?”
“……”
无情揉了揉眉头,“你继续说吧。”
慎以澜又不是看不到他脸上的嫌弃,她长长地‘哦’了一声,撇撇嘴,“再后来也没什么了,对了,能查出此案真相,其实还要多谢楚留香,如果不是楚留香出手相助,而那位魔教玉罗刹又很欣赏他,恐怕我们不一定能查出真相,甚至,连离开魔教都难。”
无情未见过楚留香,听慎以澜这样的人都会对楚留香赞赏一番,便更想一见这位盗帅了。
慎以澜毫无察觉她在无情的内心里种下了怎样的种子,她只是在回忆往事时难免有些恍惚,讷讷道:“离开西域时,我同原随云还是有说有笑的,只是后来,嗯……是我言语不当,得罪他了,所以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任谁都听得出她的敷衍,无情气结,“所以你是在说,原少庄主就是因为你的不当言语而耿耿于怀,时隔三年还要再找你的麻烦?”
如此说来,要么就是慎以澜的言语过分出格,要么就是原随云小肚鸡肠。
慎以澜底气不足,讷讷道:“也许不是耿耿于怀啦,可能就是,看到我了,就想杀一杀?”
“你倒是将杀人说得和捏死一只蚂蚁般无足轻重。”
“哎……”慎以澜硬着头皮道:“你看,这不是没杀么……”
无情是听出来了,慎以澜定是将话藏了一半,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半。她既然不肯说,无情也难再套话,便冷哼一声,“我倒不觉你们像仇人,那日你们在客栈门口,倒也是相处和睦,倒是有几分……”
“有几分什么?”
“比起仇人,倒有点像……旧情人?”
慎以澜险些被口水呛到,咳了几声,恨不得立马找块板砖将小叛徒拍死在马车里,“你小小年纪,脑子里装些什么啊,再说了,你见谁看见旧情人,不由分说就拔剑相向的?”
无情的眼神意味深长,“比如对负心人的话……”
假设慎以澜曾是负了原随云的人,那么原随云三年耿耿于怀,一见面就倒戈相向,倒也都好解释了起来。
无情深觉如此。
慎以澜内心颇有些幽怨,“随你想吧,反正我都要嫁人了。”
走到这一步,再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也没有必要后悔了。
思及慎以澜很快便要嫁入丐帮,无情犹豫了一会,轻声道:“你要小心南宫灵。”
慎以澜不以为意,“你对他哪来那么多意见。”
“我对他没有意见。给你的袖箭你便随时带着,江湖近日必有纷争,丐帮又是天下第一帮,也难抽身而退。你既要成丐帮人了,就自己提防吧。”
慎以澜听他语气严肃,便问:“江湖上,出了何事?”
无情摇头,“此为案情,不可透露,不过,我没骗你就是了。”
***
慎以澜第一次遇见原随云,是她从师门返京的路上。
她被扶月帮追杀,打斗之时惊了原随云的马,那时她还不知他的身份,只觉他好看,也便傻兮兮地将自己的马送给他,还与他一道回了京城。
那时坐的好像便是这辆马车。
慎以澜第二次遇见原随云时,是从茶馆听完说书后出来,在大街上偶遇。她对其很是防备,甚至连话都不欲多说,便巧以借口离开了。
慎以澜第三次遇见原随云时,是在大明湖畔。彼时她逃了婚,在湖边喂鱼,悠闲自在之时,却遇见了原随云。她一时慌张,竟跳水以求生,后又结识了无花、楚留香,再后来,却是被不阴不阳又扔到了原府,从而才开始了她与原随云这段孽缘了。
只是现在终要消停了。
她摇头笑了笑,沿着湖畔散步。
无情已经回京了,他并未留下与南宫灵打个招呼。慎以澜也并不着急见南宫灵,她既已到了济南,便想先去大明湖看一看。
一匹骏马停在树下。
那匹马从头至尾皆是乌黑,没有丝毫杂色,也黑得闪闪发光,如黑色的珍珠般,通体浑黑,却又透着层淡且奇异的光芒。
慎以澜是不会瞧马的,她在现代是连车标都识不全的那种人,她顶多夸一句马俊,却瞧不出这是什么品种,也看不出这是怎样的一匹好马。
只是有这样一匹骏马的人,定然不会是普通人。
这匹马的四周无人,不是无人看到它,而是看到了也不敢靠近。毕竟好马的性子都要烈一些。
慎以澜思及无情提点她的那句‘江湖近日必有纷争’,也便忍不住想侯在原地,等着看一眼马的主人。
丐帮弟子见她停住了脚步许久,便问:“姑娘要是累了,可先回帮内,帮主已让人收拾好了房间。”
慎以澜摇摇头,只得继续向前走。
暮色将近,大明湖畔上也可见淡淡的雾气,在莲叶的深处,总是若隐若现几只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