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澜,眼里皆是柔情蜜意,看的慎以澜头皮发麻却也不得不与他演好这场戏。继而,他话锋一转,又道:“若是原少庄主真心实意要找寻澜妹,我丐帮愿尽绵薄之力,若是原少庄主是要追杀澜妹,那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这一切,皆与阿慎无关。”
他是咬死要否认慎以澜的身份了。
慎以澜颇有一种精神分裂的感觉,她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是三年前死了的‘澜妹’,一个是现在不通武艺的婢女阿慎。
原随云也何尝不是。
慎以澜行走江湖多年,众人可辨出其身份的,只有其脸上的胎记和身上的武功。如今面前的这人,除了气息相似,半分内力也无,而据丁枫先前所言,不仅脸上没有胎记,而且恐怕与慎以澜也相似不到哪里去,否则丁枫早就认出来了。
要怎样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难道面前这人,真的不是慎以澜?
神侯府不会轻易为人作保,无情更没必要说谎,尤其是在原随云将理由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的情况下。可面前这人只不过是慎以澜的替身么……他痛苦了三年,却还是复要痛苦下去?
原随云不愿放过一丝的机会。
他对着慎以澜和南宫灵赔礼道歉,后道:“既然神侯府和丐帮皆为这位姑娘作保,看来是鄙人之错,当罚。诸位如是赏脸,原某做东,今晚在此处宴请各位,以示赔罪,何如?”
化干戈为玉帛,无情何乐而不为。相对比南宫灵,无情倒是更看好原随云一些。也并非是无情看不出原随云心有城府,只是至少,在无情眼里,南宫灵已是个利用女人而得权势富贵的小人,而原随云却半分不显其重欲之心,且还是个孝子。这般人物,无情是愿意结识的。
他笑道:“原少庄主做东,无情定是要来的。”
慎以澜心下也猜出无情已被假象所蒙蔽了,气不打一处来。
这赔礼的宴,不去也不好,而丐帮自然也不会轻易树敌,南宫灵心中不悦,却还是道:“那就多谢原少庄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强势挽尊卡
第73章第七十三章
无情和原随云所居的船舱,皆是在二楼,只是分别在不同的两端,相隔也不算近。
丁枫探明了各人的居所,便赶回向原随云汇报。
屋里没有点灯,窗户上也笼着厚厚的帘子,屋内很暗,沉闷到难以透气。
丁枫脚步微微顿了顿,又径直向里间走去。原随云坐在书桌前,在屋子里最阴暗的角落,神色晦暗不明。
这场面他实在太熟悉不过了。
丁枫的目光稍向下移,见到书桌正中果真放了把匕首,一把纹饰精美的匕首。若是匕首出了鞘,还能见到其上的‘隐’字。
这是慎以澜留下的唯一一样遗物,也是原随云日夜随身带着,精心呵护的物样。
丁枫轻咳一声,“神侯府的无情公子和两名捕快与我们同层,那位阿慎姑娘和南宫灵住于楼下。”
“住在一起?”
“不是,分两间。”丁枫也不敢看原随云神色,继续道:“这的确是古怪之处,这位阿慎姑娘明明是神侯府的人,却不与神侯府的人待在一处,据属下探查,无情与那两名捕快是一行人,而南宫灵和那位阿慎姑娘是后一批上船的人,他们并非同行。不过,既然那位姑娘与南宫灵已有婚约,这倒也能说得通。”
原随云微微前倾,右手的手指搭在匕首之上,摩挲着其上的纹饰,道:“依你看,她是么?”
他的话虽未说全,但他们二人皆明白是什么意思。
丁枫摇了摇头,“容貌不同,也无易容痕迹,虽五官稍有相似,但比起慎姑娘的明艳,又逊色几分,只能说是容貌清秀。况且,慎姑娘向来行事大胆,就算偶有隐忍之时,也不显懦弱,这位姑娘看起来,却有几分胆小怕事。容貌不同,性格不同,连身上的武功也不同,非要说成是同一个人,实在是……”
原随云越是多听到一个字,脸色便更差一分,待丁枫说不下去后,他反而轻笑一声,道:“实在是太牵强了。”
丁枫踌躇着问:“属下不敢,只是,毕竟神侯府的无情公子都为其作保,公子可确认她的身份吗?”
他等了许久,也未等到一个答案。
原随云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慎以澜的身份,他只是凭自己的直觉而已。可这三年来他第一次有这样的直觉,他又怎么能轻易放手。
他淡淡道:“晚宴准备好了,就去请他们来吧。”
***
慎以澜的伤势不轻。
原随云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就算有无情那支冷箭化解了许多力道,但最终还是击中她了。而击中的这一股劲,对身上全无功力的她而言,不算轻了。
幸是无情带了合适的药,而南宫灵又为她输送了内力,才让她好受了些。
他们的本意是想让慎以澜在屋内静养的,只是慎以澜实在放心不下。她放心不下无情继续被原随云蒙骗,也放心不下自己一个不通武艺的人独自呆在屋内,也便跟去了。
她离京时,还是初春光景,空气里虽透着暖意,夜里还是偶还有些发凉。而越往南走,自然天气要热得更明显些了,竟也有了几分夏天的气息。船行于江上,夜里的水汽弥漫,却不觉半点寒意,倒是有了夏夜凉如水的凉爽。
船已到了江中,离着两岸皆是遥遥数里,见不着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