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刚刚结束不久,景黛儿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宽敞的卧房里只有一盏壁灯亮着微弱的光芒。
高伟坤坐在床沿外,双目血红的盯着她沉静的面孔,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他明白那是因为手术中她出了很多血,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恢复,他还没把握。搁在一旁的手机悄无声息的亮起了灯。
眼角余光瞥了眼手机屏幕,他愣了愣才伸手拿过来。
陌生号码。
他唇边浮上绝冷的笑,一定是费夜鹰的人。出了这等事,他自己没脸见人却吩咐手底下的人为他打来电话。
“喂——”
他知道黛儿听不见,也不会醒。
那端是费夜鹰阴冷的声音:“你在哪儿?”
“呲——我的行踪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
费夜鹰咬着牙:“她……还好吗?”
“谁?”
“你知道。”
“黛儿吗?”
“你说呢?你把你隐世了一辈子的父母带到我面前,不就是想夺走我的女人?”
高伟坤睨了眼床上静静呼吸的人儿,在旁边坐下来,撩着她的发丝轻笑着说:“你可说错了!我父母之所以会去凑热闹,只是因为有人欠了他们——”
“……”
“他们是来讨债的!”
“行了!电话里说不清楚,告诉我地址。我要见你!”
因为追踪不到高伟坤的手机位置,费夜鹰只好软了语气,近乎抓狂的问。
“见我?抱歉!我最近偶读不会有时间见闲杂人等!你就好好享受你的单身生活吧!”
“等一下!”费夜鹰猜到他要挂电话了,“南亚考古——不需要我出资了?”
高伟坤霎时想到这档事,“你爱出不出。”说完便挂了电话。
“啊——”费夜鹰再次对着地上摔烂了手机。
他死也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有种被那个男人扼住咽喉的感觉?难道他的女人离开了他就无法好好过?
“鹰少——一小时之后,我们的航班出港回北美。”
“回去干什么?”
保镖愣住:“您不是说要回北美吗?”
费夜鹰那鹰隼黑眸倏地从愤怒中回过来,抚着额,“好,上车吧。”这个时候的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还是先回鹰堡——女人口中的活死人墓里待几天吧。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消停。
高伟坤刚刚挂了电话心里还颇有胜利者的喜悦时,门外便传来一阵骚动。他赶紧起身出来,看到一群医生护士慌忙朝花园里的那栋白房子奔去。
“发生了什么事?”
他上前拉住一个护士问。
“那个女人情况好像很不好——出了很多血!”
“哦……”
高伟坤徒然放手,难道他的心愿不能实现?他看到大家都奔向对面的房子,回头看了看,步履沉重的又往回走,回到景黛儿身边。
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那边的抢救还在进行,高伟坤不时在窗边踱步,望着窗外的花园。不时有回头朝床上望一眼。
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煎熬之后,医生们出来了,有人很快过来跟他汇报。
“先生,情况稳定了。您别担心。”
“她需要多久才能彻底稳定?”
“大概还需要两个星期或是更长时间……最多不过一个月。”主治医生也没把握的说。
“行!,今晚你们安排好,轮流守着两边。”
“我们已经安排过了先生有事就按铃吧,我先医务室去休息。”
高伟坤摆摆手示意她回去休息。
下午冗长的手术直到天黑——夜深了才结束。医疗团的人都非常疲惫,他是了解的。
山中建筑群安静的可怕,只有点点灯光在建筑物的买一个角落眨呀眨。
听到窗外的鸟鸣声此起彼伏,高伟坤从昏睡中醒过来。他一睁眼就急忙找寻床上的人,还好——
看到景黛儿像个婴儿那样静静的呼吸着,他才略略安心。
拿过手机看了看,景家人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幸好他都没接听,不然肯定会不好说黛儿的事。
医生们晨起进来检查黛儿的身体各项指标。
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高级护士们,走进来便开始检查。
高伟坤退到一旁坐着。
“血压——”
“正常。”
“心跳——”
“正常。”
“心率——”
“正常。”
“检查病人是否还在出血!”
医生话音落,护士便掀开被子给景黛儿检查。
高伟坤别过脸,望向窗外花红草绿鸟雀群飞的花园,和远远的群山犹如染上了青黛。在听到护士说,“血流量减少了二分之一”时,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了放。
医生们有序检查时,高伟坤悄无声息的出了卧房,他想看看昨晚那个被他砍昏的男人是不是有醒过来。
走在走廊里,黑晶大理石地板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
“先生!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金教授呢?住哪间房?”
“请您随我来。”小女佣忙走在前面带路,将他带到一间靠山的卧室门口。
“就是这间客房。”
高伟坤点头,打开房门进去,走到床边,看到金教授还安静的睡觉。
他看了一会儿便又转身出来,关上房门。
“如果他醒了,你们记得千万不要让他靠近黛儿的房间!”
“知道了。”
医生们已经检查完毕,从景黛儿屋里出来,在正厅里和高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