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心里会不好受吗?”高律突然震怒吼道,平生第一次对她这么大声、不客气。
景黛儿眼泪汪汪地仰望着霍然站起来的挺拔人影,嘴角嘟囔着:“我……我又没想到他会给你送请柬——”满脸委屈的望着他。
“嗯?你真的不知道?”坤叔用冷得怕人的目光注视着她,景黛儿便有意避开他的目光,“你不需要怕我,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和他举行那么隆重的仪式!”
高律脸一绷,徒然坐下。
“他干什么向来不会过问我的意见,我又怎么可能他表面上跟我签离婚协议,暗地里却在着手准备婚礼……”
室内原有的满是辉煌却被森森煞气所笼罩。
迈克和女助手贴在门上,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女助手詹妮弗听了一会儿,没有遇见的狂风暴雨,略显尴尬的望着迈克,低声问,“先生是请景教授来问什么?”
“我哪儿知道。”迈克摸摸脸上疼痛难忍的伤口,都没处理就出门去接景黛儿,“我还担心他们会大吵一架,看来没事了。”
詹妮弗拍拍狂跳的小心脏,摆摆脑袋,“咱们最近都小心点儿,我那儿有外伤药,去抹点儿吧?”
迈克陷入两难,“万一他突然叫我呢?”
詹妮弗想了想,“我在门口守着,你快去。”
“好吧,谢谢你。”
詹妮弗使劲把他朝秘书室推过去,看到他背上隐约可见的红痕,心里一颤一颤的。
突然,又听到里面高分贝的女音。
“坤叔!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请柬上也有我的名字,你就这么胡乱丢进垃圾桶?”景黛儿抓着包包转身要走,经过堆满了垃圾的桶时,瞥了眼以前总是空空的垃圾桶里赫然出现一张白色的婚宴请柬。
她怔忡了一霎,弯腰捡起来,看到却是费夜鹰派人送来的请柬,不禁怒火攻心。
高律淡淡的朝她伸手,“给我。”
景黛儿转眼瞥了眼目光如电,黑脸黑须、煞气逼人的坤叔,把请柬丢到他面前。
“这种东西就该进垃圾桶,我嫌碎纸机太远了。”高律当着景黛儿的面从中间将卡片撕成两半,再分别重叠起来继续慢条斯理的撕成两半、两半……
“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什么了?”
“你不觉得你像个没长大的叛逆期男生一样还计较这个那个吗?”
景黛儿张大眼睛看着他慢慢撕开,像一片片撕碎了她的心!心跳遽然加快,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走到门口拉开一扇门。
回眸望向冷静的男人,仿佛不认识他。眸底锋芒渐露,瞬间迸发——“我会记住你今天让我好失望!”狂傲的口吻,犹如三尺寒冰,冻得人不住打寒颤。
詹妮弗连忙推到三尺开外瑟缩着身子。
望着景黛儿匆匆离去的背影,詹妮弗却又冷笑不已。她总算知道这男人的凉薄与冷厉是可以针对任何人!即便是他呵宠至极的女人也不例外!任何人都有机会看穿他那窝藏在温润外表下的恶魔般性情,对异己的老辣阴戾。
迈克顾不上抹药,跟着景黛儿下楼,亲自送她回到她和费夜鹰的家。
坐在车里,过了好久好久,景黛儿才恢复了一下震怒的情绪,她扭头望着一旁伤痕累累的迈克,想到方才在办公室一觉靠着的球杆。
“你的伤是坤叔弄的?”
迈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没有吱声,间接揭开了她的疑问。
实在太可恶!
轿车开到大楼前,景黛儿拉着迈克的手臂,“迈克,你跟我上楼去擦完药再回去!”
“先生可能会需要我,我要立刻赶回去。”
“别理他这个疯子!跟我下车!”
“不用,谢谢你,黛儿……”迈克眼眶红红的,鲜少露出男子汉脆弱的一面,此刻却难掩下午惊心动魄的挨打。平生第一次咬紧牙关挨打却不能还手……
景黛儿才不管他心中所担忧的事情,将他拖下车。
虽然他受雇于坤叔,但是十几年来所保护的主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景黛儿!在景黛儿心里,早将他视如知己,情同手足。
费夜鹰在大厦门口等候她,看到迈克被景黛儿拖着下车,快步走上前来,借着夜幕下的灯光看了眼迈克,“黛儿,你要带他回家?”
一旁不做声的苍斗,早在他们下车瞬间瞥见了迈克脸上的伤痕,猜出景黛儿的心思。走过来恭敬道:“楼上有外伤药,教授,您把迈克交给我吧。”
景黛儿点头,“也好,你带他上去把他身上的伤也检查一下,最好把外伤医生找来给他检查。”
“好,您放心跟鹰少上楼休息吧。”
迈克一脸窘迫的跟着苍斗,率先朝大楼里走进去,景黛儿才舒了一口气。
费夜鹰嘴角噙着笑意,朝门口的一众保镖望了眼,牵着景黛儿走进大楼回家。
“宝贝儿,你手心出汗了。”一回到家里,男人面色温和的说。
“我岂止是手心出汗?我全身都出了冷汗!心里也出了汗!简直快被他气昏了头!”景黛儿把手上的包包朝客厅沙发上一扔,紧跟着身子便摔在沙发上。
“你气迈克?”
“我气他干什么?”景黛儿没好气的冷嗤着冷漠的男人。
费夜鹰从厨房端来小点心放在她面前,安静的如同美男子一样坐在她身旁泡茶,客厅里静得只听得见茶水翻来覆去倒进倒出的响声。
“你下午明明说要和金教授一起吃饭,结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