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秦王大营之中一片肃穆的气氛,让所有的将军们都出去以后,秦王一个人面对着洛阳周边的防御战图静静的看着。他的手忍不住的指着虎牢方向的凉州军大营,眼睛紧紧盯着那里。
秦王不知道在那一块地方看了多久,最后无力的将手垂了下来。
今天尉迟敬德率领军队离开了虎牢周边,此时虎牢那里只有凉州军把守。不过此时秦王考虑的不是自己该不该在虎牢地区再安排人马,而是今天尉迟敬德向自己报告的事情。凉州军和尉迟敬德军剑拔弩张,双方战事一触即发。虽然尉迟敬德一再说凉州军绝不敢对他动武,但是秦王可不这么认为。
“凉州军。”秦王忍不住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殿下,有人求见!”就在秦王将那个名字念了一遍以后,外面的卫兵向秦王禀到。
“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见!”
“殿下,来人自称是您的师傅,而且上一次他也来过我们军营。”卫兵刚刚说完,秦王已经转过身,让卫兵赶紧将来人请进来。
进来的人已经上了年纪,两鬓都已经染上白霜,但是只看来人的气色和面色,就知道来人绝不是那种老而无用之人。古人常说,廉波老矣,尚能饭否,而来人不用细看,只看一眼就知不是平凡之人。
卫兵将来人带到,在秦王的示意下已经出去。
“恩师请坐。”尽管此时秦王心中满是心事,但是在见到来人的时候依然恭敬的让来人上座。而听秦王称呼,此人的身份竟是秦王的长师。
“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此时洛阳只在你掌握之中,而虎牢那里的夏王军有凉州军牵制。整个洛阳战局只在你掌握之中,洛阳攻下,只是时间问题,为何你会如此?”虽然秦王对来人一副恭敬的样子,但是秦王面上的忧色也瞒不过对方的眼睛。此时秦王也没有瞒对方的意思,而且令他心烦的人也和自己的恩师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而且,此人去往凉州,就是恩师一力推荐的。
“恩师,实不相瞒,我此时愁的正是凉州军。”秦王的话一出口,对面的人面色忍不住一变,但是随即,对面的人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刘山?”只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正是我这个好师弟,今天差一点和我的人马打起来了。”秦王的话语虽然非常的平淡,就像是和自己的恩师说一件普通的家常,但是秦王的话一出口,无论是秦王的恩师还是秦王自己都是忍不住的惊心。
“这不可能,刘山怎么可能和你的人马打起来,一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刘山虽然和我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我这个徒弟我还能看出一些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来人正是孟家沟的村长孟章,也是刘山的师傅,云姨三个宝贝徒弟的师伯。
“恩师,若只是今天在虎牢关前我们两军有所冲突,我也不会这么愁了,毕竟让尉迟敬德带军在虎牢附近协助刘山,我事先也没有对刘山说,想来是刘山有所误会。不过,今天我得到凉州那里的快报,凉州要开放边境,和突厥通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大了抄家灭族都有可能,小了也可作为边境危机的权宜之计。而且,最近我军军粮供应有所困难,若是洛阳一个月之内拿不下,恐怕我军只能后撤了。”秦王的话让孟章心里忍不住的惊动数次,因为秦王的话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开放边境,那是只有皇上才能决定的大事,刘山只是凉州一个带兵的将军,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利,而且,开放边境以后,突厥能从边境购买到太多的战争物资,对于大唐绝不是好事。
“你说的军粮,难道也和刘山有关系?”只是此时孟章还想不通,为何秦王说军粮短缺,而且听秦王的语气,这件事倒是和刘山有关系。孟章忍不住问道。
“何止有关系,我这个师弟一路行军,将沿途的粮食都买走了,现在我们筹集粮食,都非常困难。”
“这怎么可能!”
“恩师请看。”秦王说着,来到了另一幅军事地图前面,地图上用一条红线清晰的标注了一条异常蜿蜒曲折的道路,而且这条道路蜿蜒的地方有一个特点,周围肯定有重要的城镇州府,或者重要的粮食储备地点。
“恩师,这就是凉州军的进军线路,沿途经过了无数大小州府,城镇乡村,所经之地,此时粮价暴涨,当地的官员已经上报,此时朝廷正在周围调运粮食,解决这些州府的缺粮状况,由于这里也是我军的重要补给地区,所以我们现在的军粮也供应不上。”秦王说着,两人都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此时孟章的心里已经掠过一个念头,虽然秦王没有明说,但是孟章还是听出了秦王的言外之意。
“你不放心刘山。”
“恩师,在您面前,我也直话直说了。去年凉州大战,四十余万草原兵在凉州城下大败,随后,刘山去了一趟草原,而且一待数月,回到凉州的时候,还带回了一位草原公主,这位草原公主的身份恐怕恩师也有耳闻,她叫思南公主。”
“义成公主的女儿!”孟章忍不住说道。
“正是义成公主的女儿,而今天在虎牢这里,刘山的凉州军团右翼被草原骑兵冲溃,不过凉州军的死伤没有过百。”秦王说到这里,什么也不说了,此时孟章的手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回想着今晚秦王的话,孟章已经听出,刘山可能已经和义成公主有所协议,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