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经验,不会妨碍救援,当然,要是真的不方便,那就算了,不能耽误正事。”
镇村干部救援小队只是临时组建,救援经验说不上丰富,这次带上记者,主要任务是将灾情反馈出去。略一思索,干部们点头应允。
冲锋舟已经准备好,众人坐上去,另有人在后面推着冲锋舟,到了深水区,能发动冲锋舟时,对方才坐上来。前面的冲锋舟上另有四名消防官兵。
冲锋舟在洪水中行驶,陆适眺望远方,入目一片汪洋,水势湍急,零星能看见几个房顶的轮廓。
记者已经在工作,询问此次救援情况,干部们同他一问一答间,前方的消防官兵已经发现了一名站在屋顶挥手的被困者。
“救命——救命——”
“去哪里,快点!”
记者摄像头立刻对准眼前的画面。
“我们可以看到现场的画面,这边的洪水已经没过了二楼,水流特别湍急,一位村民正在屋顶上向我们求救……”
消防官兵将冲锋舟开到近前,观察完眼前的情况,和村干部们一起采用叠罗汉的方式,由一名消防官兵爬上去救援。
陆适和记者坐在原位,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踩着肩膀叠上去,片刻功夫,消防官兵把人救了下来,大家坐回冲锋舟。
记者:“……成功救出一名村民,不知道他被困了多久。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
记者趁机采访,冲锋舟继续前行。
陆适四处打量,不知水域究竟多大,周围竟然只有他们这两艘船。
陆续又救出两人,前行中终于遇见了一支救援队伍,陆适定睛一看,立刻站了起来。
一旁的记者敏锐地将镜头对准前方。
前方的民居门口站着一个年轻村民,洪水没过他的胸口,对面的救援队拉起绳索,一人下到水里,小心翼翼往前走。
水流汹涌,他走起来踉踉跄跄,对面的队友们大声地指挥,让他小心。
行程过半时,水势猛地一阵翻滚,整根绳子被水打得倾斜,那人握着绳索的手不觉被冲散了力道,眨眼功夫,他被卷进了浪头。
“平安——”陆适不自觉地大喊一声。
绳索那头的词典和迈迈几人大力呼喊:“快抓住绳子,快!”
消防官兵前去支援。
词典等不及,已经下到水里,奋力向他冲去,“稳住!抓住树!”
平安根本立不稳,也游不起来,他借力朝大树那边移动,一把抓紧,那头词典已经赶到,拉住他。绳索跟着转移位置,两人稳了稳,艰难地淌着水,重新抓住了绳索,再一次朝村民挪去。
费了近一小时,终于将村民救上了冲锋舟。
陆适往底下一坐,舒了口气,也没问他们钟屏在哪儿,连句寒暄都没有,彼此对望一眼,点头招呼,两队人马争分夺秒,继续在洪水中前行。
小雨中,汪洋漫无边际,浑浊的洪水冲来各种垃圾,许久后,消防官兵发现新情况,“那里有人!”
众人望过去,只见一处农民房大门的房梁上挂着一个老人。
洪水离房梁只差几厘米,老人仰面抓着房梁,水位已经漫过他的耳朵,他连呼救声都发布出来。
冲锋舟迅速靠近,消防官兵把住老人的身体,将他小心地扶住搬挪。陆适站了起来,往对面一垮,同他们一起搬运老人。
老人穿着破旧的白背心,四角裤,皮肤黝黑褶皱,骨瘦如柴,此刻四肢蜷起,两手还保持抓举的姿势,僵硬地无法掰直。
他发出细小的哭声,被众人搬上冲锋舟,以仰面、四肢向上蜷曲的姿态躺下。
陆适放开他,往一边站,腾出空间来,一名消防官兵把老人抱在怀里,老人流着泪反复说了几句话,说得是方言,只有镇村干部听得懂。
镇村干部翻译:“他说他被困了几天,昨天水冲上了房顶,他抓着横梁才没被冲走。”顿了顿,“抓了一天一夜,他七十三了。”
灾难面前,人的求生意志令人惊叹。
陆适看过数不清的灾难片,没有哪部影片能如此刻让他身临其境。汹涌的洪水,被淹没的村落,这里就是一座孤岛,荒凉又绝望。
耳边消防员的安慰声传入他耳中,他垂眸,默默地看了片刻,马达发动,推水前行。
钟屏跟何队长几人一组,乘坐冲锋舟在洪水中救援。
远处发现两名被困群众,冲锋舟立刻前行,滔滔的洪水奔腾涌来,一个瞬间,冲锋舟被冲得偏离了方向,漩涡险些就要将舟卷翻。
何队长一把抓住树枝,有他缓冲,钟屏也得以抓住,一行人借力将冲锋舟拖回缓冲水域,联络指挥部,换大马力冲锋舟支援。
等大马力冲锋舟赶来,却仍然渡不过这湍急的洪水,距离又太远,无法抛绳,对岸两名被困者声嘶力竭的呼救声也被汹涌水声盖了过去。
何队长抿紧嘴角,沉着脸折返,再次联络指挥部,请派直升机救援。
数小时后,两名群众得以被救。
天黑了,钟屏一行人终于返回营地。
营地就在临时安置点,正值晚饭时分,有的村民生火做饭,有的村民就吃些饼干面包,天空不见半点月光,应急灯照明有限,脚下的路都看不太清。
何队长先去开会,钟屏跟队友们讨论救援情况,不一会,前面慢慢地走来一人。
光线太暗,钟屏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个子挺高,身材不瘦不胖,她迟疑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两边渐渐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