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渐渐低了,微弱稀薄得像是呜咽,随着漫天秋色一点点散开,弥漫开铺天盖地的悲凉。
祁云归慢慢直起身看她,语气浸透了极浓郁的悲愤苦楚:“我家这一代唯兄长与我二人,而兄长祁桢才思夙慧,又肯磨砺,年未三十,已官拜丞相长史,至今五载,乃是父辈最大的骄傲,而今竟折损于小人之手……”他闭了闭眼,痛彻心扉地咬牙道:“陛下焉得不察至此!”
“大人!我知你心头含恨,然有些话殊不可随便说,我们回去,我们先回去,再想想说不定还有转机……”宋梨画说着亦泪盈于眼睫,走上前想扶他,见他并未移步,又道,“大人伤心若此,恐也……并非长史大人所愿……”
“自陛下强幸那陆将军遗妾以来,便朝纲日驰奸佞日盛,人皆云妖姬祸国,于今信矣!”祁云归眉头深蹙忍了又忍,终郁愤慨然道,“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玉曦并非那样的人,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大人有什么话回房再说可好……”宋梨画哀声劝着,偶一侧头却见陈韶正站在二十余步开外向这边看,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