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震耳欲聋。
林小鸢仰头嘶吼,七窍生烟,四肢却将怀中的猎物缠得更加用力。
阿禾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了迷惘的恐惧。他的双眼紧闭,眼前确是花白一片,不知怎的,竟想起那白日里被他剜去双目的拍花子,最后看见的究竟是什么景象?
是红,是黑,但不会像他现在这样,仿佛一人迷路在皑皑大雪中,白得无边,白得瘆人。
阿禾脑中胡乱闪过破碎的画面,就好像站在鬼门关前回望过去。
当时他摔倒在地,肩头是新插上的一把匕首,胸口肋骨断裂处传来一波一波的刺痛,如惊涛怒浪阵阵捶打岸边的礁石。他的身旁倒着几个人,血肉横飞,那是死在他赤手空拳之下的贼匪。对面,匪头拔刀再次扑了过来,刀尖直chā_tā面门,却在一寸之距时停住——阿禾两手生夹住了刀。
这些人根本不是野道上的贼匪,而是是赵家养的狗。
阿禾大臂发力,刀尖逐渐向上,他的虎口喷出鲜血,这是生死的博弈。扑哧一声,大刀终于转了向,插入了对方的胸膛,热腾腾的腥液溅在他的脸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