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自己柜子的一刻,她心一凉,她的惯性测量单元不见了。
她立刻回头,盯着他:“我的惯性测量单元呢?”
邬正博脸色也变差:“不行。”
杜若吃惊,这会儿是真生气了:“那是我自己研究改善的!”
“这个实验室里,任何人做出的任何提高和改善,都归团队所有。这是我们的规矩!”邬正博也恼了,扔给她一张纸,“你进实验室时签的协议,自己看。”
杜若抓起那张纸,就见条款中有一项:“实验室助理工作期间对任何项目的所有提高与改善,归团队所有。”
她一瞬间只觉一阵绝望从头灌到脚底,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历届来做助理的学生,都是这样。你不可能是特例。”邬正博强势道,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红包,推去桌子那边,“这是你这段时间做助理的工资。一分不少。”
“收好了。”他说,“这是你应得的。”
本帖最后由微笑的陶陶于2017-8-2121:03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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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抓着那一叠钱,发泄般拼命跑回宿舍。冲进门,室内昏暗一片,一个人也没有。
胸腔中涌动的恼怒羞愤并没有因疾跑而泄去半点,倒是酸痛了一天的脚痛得更加钻心。
她一瘸一拐到桌前坐下,提着气,小心翼翼脱掉高跟鞋,脚踝和脚趾上的水泡瞬间刺痛起来。
她眼睛湿了,强忍着,眨去水光。她咬着牙独自坐了很久,越想越气,越想越苦,实在没办法,在宿舍群里发了条消息:“你们能不能回来,出事了。”
发完消息,眼眶又发潮了,她放下手机,埋头趴在桌上。
一刻钟后,夏楠、邱雨辰和何欢欢全回来了,推门便问:“出什么事儿了?”
杜若努力镇定下来,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何欢欢听完,当即就叫:“什么?他怎么这么无耻啊!一点儿看不出是那种人!”
邱雨辰比较理智:“你先别骂人,创业团队都这样,站在他们的角度,也正常。人家比我们强,这就是现实。”劝导完却叹息,“可没想到会让小草碰上。”
杜若眼睛又有些红了:“他们不想要我入股,只想招助理。维护自己的利益,我理解。
可我的imu跟他们没任何关系,没人帮我,全是我一个人做的。没进实验室前我就在做了,查资料,做实验,换材料,找公式,几个月的成果!”
何欢欢过去抱住她的脑袋摸摸:“你别急呀,我们一起想办法。”
邱雨辰问:“你的实验过程应该全纪录下来了吧。”
“嗯。”杜若道,“可这是我的研究,他们拿去拆了,几天就能搞明白。那等于白送他们了!”
夏楠打完电话从阳台上回来,拉了把椅子坐下,说:“我问过学法律的师姐,她有个学长在挺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如果你想咨询,我明天带你去。或许能帮上忙。”
杜若一愣:“要打官司?”
夏楠:“不一定。但我们都是外行,找律师问问,看能不能帮到我们。再说,做做样子,吓唬人也行啊。”
“对。”何欢欢道,“万一吓唬一下,就好了呢。”
“好啊。”杜若感激道,“谢谢啊。”
“行了,先别急了,明天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四个女生跑去律师事务所咨询。
那位律师学长详细地解情况后,却蹙紧了眉头,不觉乐观:
“照你的描述,你在他们团队里的确是助理身份。这种事情,我接触过很多。很多年轻人创业都这样,起初靠着梦想和激情,拧成一股劲,可当实验转变成产品,有经济利益出现时,纠纷也就出来了。你还好,没付出太多,我见过付出几年心血,到最后都没入股,按工资拿的。
虽然我很同情,但这种事难处理。何况,这话可能不好听,但弱者给强者打工,拿工资不谈分成,很多公司企业都这样啊。”
杜若解释:“我明白。我没怪他们。谈不拢,那就和平分开。可我现在想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但是,研究成果归实验室所有,这是很多高校里的默认条款。再说你还签了合同。虽然合同上是‘工作期间’,我们可以从这点切入,说你自己的研究不是工作相关。可问题又来了,你没办法证明那是你单独完成的,是你在进实验室前就开始研究了的。
你要想打官司,我当然接,可对学生来说,打官司费钱费时费精力,结果却不一定好。更何况,对方既然是学校的精英团队,事情闹大,对学校声誉不好,老师怎么看待你?以后在学院里同学之间怎么相处?这个你们来之前都没考虑过吧。”
四人同时愣住。
“我建议,你们还是找老师协调一下。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你年纪小,没经验,这回就当吃一堑长一智。这种事,出了社会也会碰到。早来总比迟来好。”
四个女生走出律师事务所大楼时,情绪都很低落。
学生的想法天真而理想,现实却残酷而冷冰。
何欢欢一脸沮丧,嘟哝道:“不来还好,来了更憋屈。”
邱雨辰道:“别放弃啊,回学院里找导师吧。”
杜若打起精神,点点头,她还没放弃希望。
到学校,已是下午。
宿舍另外三个女生都有课,何欢欢说要逃课陪杜若去找老师。杜若婉拒了:“我一个人行的。你好好上课吧。”
“那有事给我们打电话。”邱雨辰说,“我也问问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