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沥语气坚定,“蔺舟,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以及,那两百万我也不会给你。”
听到两百万也到不了手,蔺舟彻底不耐烦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天到晚都在搞这些事情,你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干脆点?和我在一起这些年难道我对你不好?我知道你爱我,那又怎么样,爱我的人那么多,我的工作又很忙,不可能完全把时间分给你,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再说了,你手头上还有一个公司,两百万你都拿不出来?”
“两百万,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冯鞘皮笑r_ou_不笑地嘲了一句,“也不知道有的人能不能消受得了。”
蔺舟脸色一变,正想反击,旁边的薛沥忽然轻飘飘地传来一句——
“体谅?那你体谅我了吗?”薛沥眸中一片冰凉,“你的体谅是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让我发着烧跑到千里之外去给你买早餐,还是在我救人昏迷之后开走我的车对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然后让我身无分文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或是在我住院之后带着你的小情人来见我?”
最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蔺舟,分手吧,我并不介意为你做许多事,但我不能接受你出轨。”
前面部分都是他编的,这些话说下来基本上都是半真半假。
偏偏蔺舟神情一怔,语气忽然虚了下来,“什、什么出轨,你在说什么,你不能污蔑我!那只是普通朋友,不是跟你说了吗,他只是我的助理。”
薛沥凉凉地提醒道:“上次你说的是摄影师。”
得亏他不是这个时空的薛沥,也并非真的爱蔺舟,否则那该多恶心。
但蔺舟很快反应过来,他一抬头,挺着胸理直气壮地说:“你那家公司都那样了,我天天为你担心,心理压力也很大。”
“你的担心就是问我要两百万?”薛沥反问。
“对你来说两百万又不是很多。”蔺舟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哦,那你去赚个两百万好了。”旁边冯鞘飘来这么一句,蔺舟脸上的肌r_ou_微微抖动,这个时候,里面的人也慢慢出来,后花园里的人也多了。蔺舟看了几眼,片刻,僵着脸对薛沥压低声音说:“行了行了,有什么回去说,我跟你说别丢我的脸。”
薛沥和冯鞘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
这位还知道要脸?
薛沥眸光微闪,沉沉地看着蔺舟。
“再说一遍,蔺舟,我们已经分手了,姑且我可以原谅你出轨,但是——”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半真半假。
“但是我不能容忍当年造成我车祸受伤的人是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蔺舟的脸,这一回,蔺舟的反应很快,原本还十足自信的脸,在那一瞬间如同面具般,从中间像蛛网一般崩裂。
蔺舟脸色变得极其苍白,慌张且恐惧。
他眼神闪躲地看看薛沥,又东张西望地看看,低着头,似乎生怕别人听见这里的动静。
薛沥没有再出声,他知道自己已经要到了一部分的答案,一开始他只是想要刺激蔺舟,试图让蔺舟明白事情已经脱离掌控,从而把“控制”的那个东西展现出来,但蔺舟比他想象中的更厚脸皮,对那个“控制”的东西也更为自信。
所以他才会试探性地提出当年车祸的事情,而现在,关于车祸的答案已经清楚了,他要等,等到蔺舟惊慌失措,再度露出马脚。
而他知道,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附近的人声越来越大。
忽然,蔺舟抬起头,脸色发白地盯着薛沥,“你都想起来了?”
薛沥面无表情,不作声,这在蔺舟看来就是默认了,他打了个哆嗦,无意识地搓了搓手,表情扭曲了一下,下一瞬他变得十分冷静,忽然伸手捏住薛沥的手臂,靠得很近。
蔺舟警惕地瞟了旁人一眼,然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对,当初是我撞的你,但我是无辜的,当时我心情不好喝醉了酒,我怎么知道我开车的时候会撞到人啊,但我后来不是去补偿你了吗,虽然是我爸压着我的头去给你道歉,我是没有做到,不过你看,你都不能画画了,我还是愿意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本来是不喜欢男人的,不但如此,我还告诉你一条新的路,开公司,你后面不也过得很好?”说到画画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咬字格外清晰,甚至刻意停顿,微微偏着头,黑色的耳坠在夜晚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一个男人戴耳坠,说不上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
说到后面,他的语速更是带着怪异的味道,一字一顿,“你该原谅我,我陪了你这么久,你很爱我,爱到愿意为我做一切事情,甚至愿意忘记车祸的事情。”完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就算我们分手了,你也不会送我进去坐牢。”
说完,他松开手,仔细地打量着薛沥。
后花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薛沥的目光也越渐冰冷,意识到这一点,蔺舟嘴唇颤抖,神情变幻莫测。
“你们说够没有?”祁诺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圈,然后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