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她的电话,疑惑道:“小秦啊,难得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什么的真不敢当,秦梦阑咬着牙问道:“你知道梁成砚今天要来我叔叔家吃饭吗?”
夏名慧拿不准情况,只能插科打诨:“是吗?难怪早上烟酒公司的人送了几箱酒过来,原来是公子认亲戚的见面礼啊。”
“不用跟我扯这些有的没有,夏经理。”秦梦阑仰着头,很是失落得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清晨看完草泥马之后,她的小心脏一直从早上雀跃到刚刚。然而在看到朋友圈文章的那一刻,心脏就骤然失去了激情,恢复成最原始也最机械的跳动:“夏经理,虽然隔壁毕叔叔一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在我心目中的分量,远远超过其他亲戚。梁成砚有事不来,我可以谅解。但是他跟毕弛约好了中午来吃饭的......我不想多说什么了。”
夏名慧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起身安抚电话那一头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不会的,公子一定是碰到什么事情耽搁了。真的,早上我还听说,董事长拉了他去4s店买车。小秦啊,你不要钻牛角尖,兴许公子正在去的路上......”
“我没有钻牛角尖。”秦梦阑一直都很敏感,尤其是在情感上:“夏经理,请你帮我转一句话给梁大公子。”
夏名慧为难得掏出了一张便利贴,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一边听一边记:“你吩咐。”
“如果他今天来不了...”秦梦阑咬牙切齿,尽量将每个发音都吐露清楚了:“他不但会知道什么是大便、小便和放屁,我还会让他知道,清清楚楚得知道,什么是扯犊子、滚犊子和完犊子。”
“......好。”挂了电话,夏名慧长长得叹了一口。
迟早,迟早有这么一天,她要被这俩人联手送到精神病患者康复医疗中心。
毕弛一路风驰电掣,骑着摩托车赶到了地铁口。在各个通道逡巡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目光锁在了水果摊边的两个女生身上。
俩个女生瞧着跟他一样大,一胖一瘦,一个直径大了一些,一个连半径都没有。胖子穿着一身黄色套装,脑门上还揪了两个小辫子。皮肤非常的好,雪白细嫩,吹弹可破,就是转过来的脸蛋过于庞大。毕弛远远看着,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只真人版皮卡丘。
最有个性的是胖子手里拎着的牛津袋,印刷了一句“riv.”
旁边的瘦子要比胖子夸张一些。不仅头上戴了一只两元发卡,翡翠模样的珠子在发卡上发光发亮。身上套的连衣裙还是森绿森绿的,像是一张桌布剪裁出来的直通长裙,将瘦子从肩膀一直罩到脚底。瘦子压根不嫌弃这身裙子老气,还特地戴了一副毕弛奶奶都不戴的银边眼镜,老气横秋得站在路边上跟小贩讨价还价。
“什么?一盒车厘子要五十几块钱?老板,你卖的是水果哎,又不是切糕!”罗静接受不了车厘子的价格。
“这个是进口的新西兰车厘子,贵在运费上了。”小贩耐心解释。
扶了扶眼镜,罗静做出决断:“好吧,给我来一盒六合产樱桃。”
缓了两分钟之后,毕弛终于接受了皮卡丘和老奶奶这样两个人设,驱车来到她俩身边:“是王珊珊和罗静吗?”
王珊珊两手捧着一个西瓜,闻声转过头来。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单眼皮大眼睛的男生。
男生骑在炫红的摩托车上,眯着眼睛打量她,有些突兀,但不失礼貌。他留着一搓翘天的刘海,花哨不失华丽,精神且富有活力。他的个子不高,却能给人一种“我很高”的错觉。他长了一张平凡的面孔,硬要用“帅”字来形容,也是“丑帅”的那种“帅”。
然而此时此刻,在王珊珊童鞋的眼里,他一点儿也不平凡。
相反的,他跟打过蜡、擦过油一般的闪闪发亮,帅得惊天动地、无与伦比。
因为过于激动,王珊珊手一松,西瓜直接脱手砸到了地上。
撒了满地的红壤黑籽,王珊珊都顾不上看一眼,玻璃球般光亮透明的眼睛牢牢得盯着摩托车上毕弛,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毕弛哥哥,是毕弛哥哥!”
“.....”毕弛沉默得看着皮卡丘:我欠你钱吗?
好在摩托车的后座够大,王珊珊和罗静挤了又挤,终于挤上了毕弛哥哥的爱车。毕弛感觉到后背袭来一阵热浪,暖暖得包围了他的后背,腋下,而后,直至胸前。
垂头看了一眼胸前的白嫩猪蹄,毕弛莫名有些放不开:“第一次见面,不用抱这么紧吧。”
说实话,他之前也载过开放的杀马特少女,但是杀马特少女们都会矜持得将手搁在他的肩膀上。
猪蹄的主人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将下巴搁在了毕弛哥哥的肩膀上。然后偏了偏脸,一张小嘴几乎贴到了毕弛的耳朵上,矫揉造作道:“毕弛哥哥你说什么啊?风太大,我没听见。”
看过女人撩汉,但没过母猪撩汉。
罗静忍不住在后排翻了个白眼,戳穿中间的猪:“他让你不要抱着他。”
中间的猪的反应神速:“罗静,你要是羡慕嫉妒你就直接说,不要在我和毕弛哥哥中间搞破坏。”
罗静呵呵了一下:“搞清楚了,搞破坏的人明明是你。一个八斤的西瓜都被你砸了,你第一次见家长的诚意也跟着被砸了,你知道吗?”
“是么?那我跟你道歉,静静。”
“算了,珊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幸福和性福。”